戈壁石上大大小小的裂缝很多,挨个掏怕是天亮都找不到,向璈直接用强光手电筒照射缝隙深处,有还是没有一目了然,只有实在太小或太深的缝隙才会伸进手去摸一下。
忽然,她在一条高度适中的缝隙中看到一个白色的棉布袋,正是独眼送来的子弹包,大喜过望的向璈没多观察就伸手去掏,结果摸到了一团表面有粗糙干燥鳞片的肉团,还时不时发出一阵诡异的气声。
“呲——嘶——”
“这是……什么东西?”
受惊的向璈立马缩回了手,紧随其后的是一条沙色长条状生物,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从石缝中暴起,“锯鳞蝰!”
“嘶嘶嘶——”
与向璈认知里不超过60厘米的锯鳞蝰蛇不同,这条变异的锯鳞蝰足足有一米八多,且保留了暴躁易怒的性格,箭头状的粗糙头部紧贴着弯曲的身体,随时准备对这位不速之客发起进攻。
“喂,我只是想拿个东西,”
向璈赶忙抽出砍刀摆好防御姿态,“蛇大哥,打扰到你的休息真是抱歉,我今天刚打了一只大蝎子,要不我带你去找它,你就放了我一马好不好~”
“嘶!”
脾气暴躁的锯鳞蝰可没心思听她说这么多,直接从戈壁石上弹射到了她的面前,张开锋利的毒牙猛然刺出,惊惧中的向璈慌忙抬刀挡了过去,同时飞速后退才躲过了一劫。
妈耶,这大沙漠里可没有抗毒血清,真被这剧毒蛇咬一口可真就一命呜呼了。
一击未中的锯鳞蝰愈加愤怒,它将身体折叠成了近乎“s”
状,像弹簧一般再度发出了猛烈的进攻,而向璈也将砍刀挥起一条完美的弧线,惊险地挑开了毫厘之差的蛇头。
“蛇大哥,我真的只是拿个东西,拿完就离开,”
向璈抹去额头的冷汗,双手握着刀柄缓慢后退,伺机观察着敌方的弱点,“您先消消气,我这就……”
铮——
“送你去死!”
银色的刀锋划开了冰冷的黑夜,卷着浓烈的杀气向着毒蛇砍去,然而锯鳞蝰急剧扭动起身躯,伴着“嘶嘶”
的鳞片摩擦声在沙地上蜿蜒出一条扭曲的痕迹,成功躲开了险些将自己一劈两半的利刃。
“靠,真以为我没有脾气是吧,”
同样攻击落空的向璈也憋了一肚子怒气,抡起砍刀准备进行二次攻击,“看招!”
“嘶嘶嘶——吓!”
一团液体猛地朝向璈的头部射去,还好没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她顿时清醒过来,调转刀刃挡住了这场致命的偷袭。
“不是吧,你怎么还学会了眼镜蛇的喷毒技能了,”
心有余悸地向璈看着刀上映着月光的毒液,不停地庆幸自己反应及时,“我不打了,你饶了我好不好……”
“嘶!”
锯鳞蝰似乎是铁了心不肯放过眼前的猎物,呲着毒牙展示自己的强大,紧接着又出其不意地再次准备喷出毒液。
“接招!”
瞄准了它后缩的头部,银白的刀刃再次笔直刺出,可锯鳞蝰却虚晃一枪,闭起嘴巴侧闪躲开,并用强壮有力的细长躯体弹射跃起,像紧绷的绳索一样缠在了刀身上。
“滚啊!该死的蛇!”
向璈吓得快要把刀扔出去了,然而锯鳞蝰还张开獠牙向上爬行,大有一路沿着她的胳膊爬上肩头,再对着她的脸颊咬上一口的架势。
“你……既然你不肯走,我就要不客气了。”
哗——
向璈倏然扬起一大把沙子,呛进了锯鳞蝰深不见底的血盆大口中,吃了一嘴钙质砂的蛇瞬间跌落在地上扭曲起来,试图把嗓子里的大口砂砾吐出来。
但向璈这次不会再给它机会了,借着星星点点的月光,她骤然上前踩住了锯鳞蝰的头身连接处,求生欲极强的毒蛇还试图用强壮的尾巴缠住她的脚踝,可向璈已经先一步用刀砍下了它的三角头颅,终结了它罪恶的一生。
“呼……得救了,”
擦拭掉沾满了血迹的砍刀,向璈捂住自己起伏不止的胸腔,感叹这地方果然还是危险重重,而后又小心翼翼地取出了石缝中的棉布包,“东西到手,该回去了。”
不过这次也有了一个小小的意外收获:锯鳞蝰是热带蛇,它的出现意味着自己所处的纬度不会太高——如果辐射没有把气候分布直接颠倒过来的话。
当然,急需用钱的向璈也不会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本着蚊子腿也是肉的原则,她用扫描仪把变异锯鳞蝰上传,成功换到了……五个信用点。
“看来新手村的怪物普遍都不值钱,真想靠狩猎发财还得参加围猎大型怪物,”
收起了扫描仪,向璈揣着子弹包快步向着基地车的方向返程,路上也没忘了口中的碎碎念,“唉~我什么时候才能发财呢?”
只是谁知道猎人团是不是一个好归宿呢?或者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可否到这片沙漠之外闯荡一下?
向璈自己也不清楚,夜幕已经倾斜至后半夜,流转的星空也不能给她答案,困意驱使着她穿过午夜的寒风,回到了没有一丝动静的基地车。
“白孚!我回来……诶,居然睡着了吗?”
大概是等待得太久了,白孚已经躺在驾驶室的座椅上睡着了,向璈找来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然后安静地对着她打量起来,尽管荒漠的风沙磨损了脆弱的皮肤,但还能看出她有独属于年轻少女的美貌。
怪不得原主愿意花大价钱把她从黑市买回来,可惜自己对她不感兴趣,也不知这算不算一种暴殄天物?
一阵感慨过后,向璈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武器库,开始寻找可以使用的冲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