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写意叹一声,竟是真的转头就走,一点留恋都没有。
病房内只有许相宜一人。良久,她将头露出来呼吸,觉得脑袋又开始沉沉。
放空中,她忽然想起了那个梦。
青衫者为解以沅,那么红衣女,必定为庄写意。
自己曾深爱过她。
那又是为什么成了前女友?
脸颊划过两行湿润,许相宜后知后觉,自己居然哭了。
她长那么大,情绪波动最大的几次,全都献给了庄写意。
她吸了吸鼻子,实在有些疲累了,打算先睡一觉。结果还没多久,她肚子就开始咕咕叫。
这一觉睡得长,醒来时已是晚上九点,病房里除她以外依旧没人。她直起身,想着庄写意不在又怎么了?她活了二十多年,无父无母,还不是这么过来了?
正想按铃,门就“呲啦”
一声开了。护士本轻手轻脚,见她醒,声音大了些:“你爸妈走了,这些吃的是你一位同学送来的。”
“我看过了,都能吃,你同学还真贴心,做的全是清淡菜。”
护士帮她把餐板升起来,将饭盒摆好,又给她抽了几张纸来。许相宜朝她道谢,对方笑着摆手:“有什么事就按铃,知道吗?”
护士走后,许相宜盯着饭盒,睫毛垂着,盖了半只眼。
良久,她捏起筷子,因心情有损,吃什么都寡淡无味。随便应付了几口,她按了铃,护士却迟迟不来。
正当她要直接下床时,庄写意却推门进来。许相宜掀开被子的手一顿,然后没动,也不看她。
庄写意靠近病床,将饭盒收走,她看着没动几口的饭菜,低头不语。而后走到门口,留下一句:“我不会经常来。”
“照顾好自己。”
苏沁·嘶哑淤血
许相宜一晚上没合眼,到了早晨七点,外边都亮堂起来,她倒是隐隐有了些困意。本只想小憩,不曾想越睡越熟。
“中午了还睡?”
女人尖锐嗓音响起,伴随着窗帘被拉开的声音。
许相宜皱着眉醒来,就见这位母亲拎着一大袋东西放在柜子上。她冷漠开口:“面包泡面零食,你爱吃什么吃什么。你妹的疗程还没结束,我和你爸没时间照顾你。”
她忽然靠近,带着威胁:“给你定的单人病房该知足了吧。好好在医院呆着,别惹出事端来。还有,别想着转学,你马上就要高考了,要是考不出个好成绩。”
“我就和你断绝关系!”
竟是连初见时那副假惺惺的关切模样都消失不见了,许相宜懒得理她,转个身继续睡。
女人见许相宜这副无所谓的模样,哼笑声,一句话也不留,转身就走。
病房内静悄悄,许相宜躺在床上,盯着窗外绿意盎然的树木丛林,有鸟驻足。她起身,打开窗户想逗逗鸟,结果对方受到惊吓,扑哧翅膀跑得飞快。
许相宜的手停在半空中,轻轻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