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二妹妹会进四皇子府是因为四皇子看上了她,二叔只是白身,哪里敢拒绝四皇子的意思?只好、只好犠牲了二妹妹,二叔到现在都还心怀愧疚,觉得若不是他太没用,功不成、名不就,二妹妹也不会给人做妾,哪怕是皇子的侍妾,可终究是…五堂妹想进五皇子府是她自己的意思,她天天跟三婶婶闹腾,三婶婶只好去求娘亲说情,三天两头的,娘亲也是被她们吵烦了,又不好意思跟婆婆提这件事,才会派人叫媳妇回去说的,媳妇也母亲说的很明白,说大伯父并不愿意从方家挑选姑娘去当二妹妹的陪媵,可是五堂妹听说媳妇回了娘家,竟然还亲自跑来媳妇跟前哭求,媳妇只能跟她说会试试…。”
方氏越说越心虚,头也越垂越低。
“说妳没用,妳也还真不是普通的没用!妳不是她们的大姐吗?连几个妹妹都压不住,她让妳来求情,妳就真的来求情了?妳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所以也不能怪我到现在还不放心让妳全权打理铭哥儿的院子,一点脑子、一点手段都没有。”
苗氏愤愤不平地瞪了方氏一眼。
“是,媳妇错了。”
方氏见苗氏气愤的态度,她自然也明白娘家的事是没指望了,又想起自家小姑好像也曾透露过希望能进五皇子府的意思,不过也同样被大伯母拒绝了,心里忽然又觉得平衡了一点。
“回去吧!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苗氏说着又挥手赶人。
方氏无奈地福身行礼,低着头退出门外,又转身离去。
又过了没多久,文若菱急匆匆地跑苗氏的院子,很大声地质问道:“娘!妳听说了没有?大嫂昨晚突然跑去秋晚院,听说还送好多很贵重的首饰给那贱丫头!大嫂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讨那个贱丫头?”
“什么贱丫头?!菱姐儿,妳的教养呢?!妳的规矩呢?!那是妳三姐姐!”
苗氏重重地拍一下桌子,略过文若菱那一连串的问题,先把文若菱责骂了一顿。
“不过是个丫鬟生的!不是贱丫头是什么?大姐姐的出身还比她高贵一点儿呢。”
文若菱非常不服气地反驳道。
“住嘴!她再怎么说也是妳大伯的女儿,妳这么在背后编派她,要是让妳大伯听见的话,你大伯会怎么想我们?菱姐儿,妳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苗氏见女儿不服,又是一阵斥骂。
“我、我这不是担心嘛,我听说二姐姐的陪媵还有两个人选一直没定下来,昨天大嫂又突然送东西给…三姐姐,就担心是不是大伯母已经决定要让三姐姐给二姐姐当陪媵了。”
文若菱咬了咬唇瓣,极为委屈地红了眼眶,语气虽然已经软和下来,实际上,她仍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
“唉~放心吧,妳大伯母还没透露出有那个意思,妳大嫂也没那本事可以猜到她婆婆心里有什么盘算,昨晚…应该只是她纯粹想送东西而已。”
苗氏隐蔽地皱了下眉头,苏氏莫名其妙送一盒贵重首饰给文若萍的事,她一早就知道了,可惜也确实查不出苏氏这个举动有没有其他涵意。
苗氏还在思考苏氏的用意时,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文若菱又突然出声,面若桃花,满是羞怯又坚定地对苗氏说道:“娘、娘…我、我昨天去英国公府参加赏花宴,在那里看到了五皇子,虽然不是第一次遇见五皇子,却是那一刻才发现我…我心里是有他的,所以我决定!我一定要想办法当上二姐姐的陪媵,我想要跟二姐姐一样可以永远陪在五皇子身边。”
“菱姐儿!”
苗氏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突然有种女儿肯定疯了的感觉…什么时候不看上五皇子,偏偏在这种时候就看上了?她实在不太相信女儿的话是真心的。
“娘~我知道,我知道妳其实心里也很为难的,可是不再试试又怎么知道大伯母不会改变主意?何况她和老夫人挑了这么久,才好不容易有四个比较合意的,可见得她们要考虑的事情还不少,既然如此,大伯母为什么不考虑考虑从自家里挑选?至少我们同为文家的女儿,对外肯定是要一条心的,而一旦进了五皇子府,我就是害谁也不会害二姐姐啊,毕竟她可是正妃。”
文若菱抱着苗氏的手臂,非常不解地说道。
“妳…妳让娘再想想。”
苗氏一脸为难地拍拍女儿的手臂,敷衍道。
文若菱还想劝苗氏去替她求情,可是苗氏已经转移话题,随意跟文若菱问了几句前一日去英国公府参加赏花宴的情况之后,便让她先回院子去,然后一副心情沉重地坐在那里发呆。
☆、 喜庆
三月十六日是安远侯府送嫁妆至六皇子府的吉日,司礼监的人一早就到安远侯府指挥送嫁的事宜,据文若萍侧面得到的消息,文若菲的嫁妆共有七十二抬之数,皇家送来的聘礼,温氏一样也没留下,全数又算进那七十二抬的嫁妆里,苏氏把聘礼清单交给文若菲的时候,其实是有些心虚的,因为那份清单根本没打开过的痕迹,温氏有心让文若菲知道她对她的聘礼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才连看也不想看。
三月十八日,六皇子迎娶侧妃过门的正日子。
徐嬷嬷干净利落、行如流水地指挥着春蝶和小烟巧儿几个在前一日就把文若萍要参加宴席的衣服首饰都准备妥当,这是原主留下来的加上她自己穿越后的记忆里,第一次穿上这么繁复的衣服,粉红色十样锦妆花小袄、桃红绣花绫裙、墨绿绣金褙子,发饰是苏氏送的点翠镶红宝石梅花金步摇、金丝镶红宝石耳垂,还有以前文若蓉送的金雀儿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