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争说完,喝了口咖啡。
鸣寒抓了抓短得根本抓不起来的寸,无奈道:“哥,到底是你给我打下手,还是我给你打下手啊?”
陈争面不改色,“有区别吗?反正都是为了破案。去哪?我送你。”
“真送啊?”
鸣寒说:“警犬中心很远的。”
陈争冷笑,“你都坐进来了,还假惺惺客气?”
“我这不是给你买咖啡了吗。”
一路通畅,陈争把车停在警犬中心门口,鸣寒说:“来都来了,不去撸撸狗子?”
陈争说:“你的警犬队友知道你把它们当宠物狗吗?”
“别这么严肃嘛哥。”
鸣寒已经解开安全带,但没有下车的意思,“你绷得太紧了,但其实……韩渠已经是过去式。”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刻,陈争身体陡然僵硬,几秒后他转向右边,眼中有一丝未能掩饰住的惊讶。
鸣寒举起双手,“抱歉,没忍住。洛城的事,我在机动小组多少听说了些。”
陈争收紧的手指渐渐放松,神情也恢复如常,“没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犯错的是韩渠,你为什么要自责?”
鸣寒额角很浅地浮起青筋,语气却听不出一丝情绪,“你们都是单独的个体。”
陈争没有回答。
鸣寒说:“除非你们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陈争说:“他是我的好友。”
说完他仿佛觉得好友都不足以形容韩渠与自己的关系,“我们是兄弟。”
鸣寒注视着陈争的侧脸,眉心蹙起,但在他开口时,神情又变得轻松,“那也和你没关系,现在早就不兴诛九族了,何况你们只是没有血缘的兄弟。”
陈争淡笑了下,“没有一早现他的问题,就是我的责任。”
鸣寒略有些急,“怎么就是你的责任了?”
陈争沉浸在当年的事件里,并没有在意鸣寒的反应,“我是刑侦支队的队长,我站在那个位置,就理应看到我的队员看不到的东西,理应扛起更重的责任。识人不清搁在其他人身上也许只是一个失误,搁在我身上,就是失败。”
车里安静了几分钟,鸣寒说:“你们这些人……”
他没能直白地说下去,陈争等了会儿,又转过脸,“我们这些人怎么了?”
“打从一出生就顺风顺水,从来没有经受过挫折,所以才会把根本不该自己负责的事抢过来放在自己肩上,累不累啊你们?”
鸣寒说:“像我这种经历过很多挫折的人,压根就觉得无所谓,兄弟是兄弟,你是你,你又不是他爸。”
本来是很沉重的话题,但大约因为鸣寒嗓门大态度,陈争竟是听得有些想笑。
鸣寒视线落在他唇角,“哥,你看你,都被我说笑了,还绷什么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