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林身后的雇佣兵纷纷举起突击步,枪口对准颠簸的装甲车,杜月林大方地丢开微冲,双手张开,竟是摆出一个“欢迎”
的姿势。
装甲车在三十米开外停下了,车门打开,半分钟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里下来,全副武装,周身黑色,却没有戴头盔。
梁岳泽!
杜月林高昂着头颅,摆出胜利者的姿态。梁岳泽举起双手,似乎真的成了阶下囚。大雨未停,隔着朦胧的雨幕,杜月林看不清梁岳泽的神情。
梁岳泽走到离杜月林只有十米的位置,杜月林心中泛起一丝没有由来的恐惧,再次端起微冲,狠狠地盯着梁岳泽。
“你的对手不是我。”
梁岳泽的声音从雨水从穿透而来,带着雨水的凉意和潮湿,“你和金孝全好歹和我合作过,我没能阻止他的死亡,所以更想避免和你反目。”
杜月林愣住片刻,继而大笑出生,“梁岳泽,梁总,我没有听错吧?你居然还敢提金孝全!金孝全是谁杀的,你难道想说是华国的警察?”
“是我。”
梁岳泽叹了口气,“但是谁在我眼皮底下给我挖坑?谁故意让警察来查我?你们吸着我云泉集团的血,又搞出一个‘碧空教’来牵制我,既要又要你们抓到精髓了。”
杜月林皱眉,下意识想辩驳。
梁岳泽却抬手,继续道:“金孝全很清楚,只有除掉我,他才能在华国自由育,是他,是你们早就计划好了让我消失,我才不得已选择下下策。我不是没有给他机会。”
杜月林凝视梁岳泽许久,再次笑了,“那是你和他之间的恩怨,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我一直在m国,不参与你们的事,金孝全活着也罢,死了也好,都与我无关。”
梁岳泽说:“把卜阳运交给我。”
杜月林挑眉,讽刺道:“你以为你还能和我讲条件?”
梁岳泽说:“为什么不可以?我得到的情报是他在你手上,啊,你还知道金乌的线索。”
杜月林笑得更开怀了,“没错。但你似乎还不明白,这些都是陷阱。”
梁岳泽脸上没有一丝讶异,他平静如常地说:“你的胃口比金孝全更大,报杀父之仇不过是个幌子,你不仅想要华国的市场,还想成为‘量天尺’的真正主宰,送我去金乌的虎口,让我帮你捣烂金乌的肺腑。”
杜月林唇角逐渐压了下去,蒙面人在她耳边请示是否立即射击,她犹豫片刻,命令雇佣兵放下枪。
“不管怎么说,卜阳运我是给你准备好了。”
杜月林说:“你现在想见见他吗?”
梁岳泽笑道:“当然。”
千疮百孔的装甲车拖着老迈的步伐前行,烈焰和鲜血在它的车轮下绵延。绿宝石宫殿戒备森严,从门口到殿内,都是持枪的雇佣兵。梁岳泽身后虽然也跟着亲信,但在这强火力的包围中,似乎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宫殿里神像怪诞而威严,神像的中心,王座空荡荡。不等梁岳泽开口,杜月林已经怒喊道:“卜阳运呢?”
不久前还在王座上的卜阳运竟是不见了,负责看守的雇佣兵答不上来,绿丽公路上战况吃紧,殿中一片混乱,谁都没有注意到卜阳运是怎么消失的。
杜月林对着雇佣兵就是一通扫射,血腥当即在宫殿里弥漫。“找!都给我去找!他一定还在!不可能逃到外面去!”
浓稠的暗红蔓延到梁岳泽脚边,他缓缓退后一步,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并不感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