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谷青缓缓摇头,痛心地说:“回大人,并非全然如此。”
“什么全然不全然的。”
吕县令转头对林捕头说:“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
林捕头看了看眉头轻蹙的谢三,简短地说:“客栈内,林二老爷带走二小姐之后。下官遇上了谢捕头。随后。谢捕头说。谢正辉捕头得到消息,黑巾人一案与陆祥有关,请在下带路,抓捕陆祥归案……”
“大人明鉴。小的是良民,与什么黑巾人完全没关系,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陆祥跪在地上又叩又拜,不断重申他所做一切皆受白总管指使。
吕县令重重一拍惊堂木,喝令他闭嘴,又对林捕头说:“我问你的是林二小姐失踪和白总管畏罪自杀一事。”
“大人,下官只是在客栈的时候,听林二老爷说,林二小姐被绑架……”
“怎么又是绑架了?”
吕县令脸色不善。
“大人。是林二老爷说,他们向绑匪付了赎金,这才得知林二小姐被关押在客栈。”
林捕头平淡无波的叙述,没有朝地上的林谷青看去,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谢三。
谢三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坦然地与他点头示意。
林捕头回头,继续对着吕县令说:“至于白总管的死,下官向林二老爷道明事情的原委后,林二老爷邀在下一起去见白总管,再与之一起回衙门。”
一个“邀”
字,吕县令尚未回过味来,谢三却明白了,林二老爷这是邀请林捕头一起“见证”
白总管畏罪自杀的“事实”
。
林谷青也听出了林捕头的弦外之音,顿时一阵懊恼。威胁他的书信上并未要求林捕头见证白总管的死,是他多此一举了。他慌忙磕了一个头,急巴巴道:“吕大人,白总管自杀,全是草民的错,是草民逼他太甚……”
“你刚刚才说,是他里应外合,吃里扒外,怎么这会儿又是你的错了?”
吕县令只觉得脑子不够用,语气就更差了几分。
陆祥跪在地上,看到白总管黑气沉沉的脸颊,心中恐惧,哀声重复,他不过是拿了白总管的银子,替他消灾罢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林谷青亦急道,白总管虽然做错了,却是受人要挟,不需要自杀谢罪。
吕县令越听越不耐烦,索性拿起林谷青呈上的信纸细看。在陆祥与林谷青的辩白声中,林捕头再次朝谢三看去。谢三默然回视他。四目相接的瞬间,谢三能感觉到林捕头对自己的怀疑,对种种表象的疑虑。
短短的吵吵声中,吕县令再拍惊堂木,怒斥一声:“够了!”
他随手把信纸扔下案桌,不耐烦地说:“这信上都写的是什么,怎么还扯上八九年前了,说什么玉佩的,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两个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