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换来所爱之人生活在阳光下,就不得不有人背负起黑暗,或许某种程度上,这样沉重的命运也是战争的延续,大概战争彻底消失的那一天,也将是忍者不复存在的那一天吧。”
青木哑口无言,他的心思完全被刚士说中了,他站在火之国的视角上,在听到这些话前,一直单纯地将林之国视作打破和平的恶人。
刚士现话题太过沉重,后知后觉致歉:“是我疏忽了,讲了这么多不相干的事,不过,真是不可思议,久违地没和别人谈过这些了,我现在才意识到,你和惠一样,是理应活在阳光下的下一代,这次谈话就到此为止吧。”
青木颔致意,拿着茶杯起身。
刚士在他离开前确认起一件事:“对了,关于那件事,惠告诉你了吗?”
“那件事是指。。。”
青木想起惠在道场时似乎也想说些什么。
刚士看见青木有些不解,心里有了答案:“那我也就不多言了,是否该告诉你,就由惠自行判断吧。”
夜幕降临不久后,御原家庭院的另一侧,一排密不透风的竹篱后,是一片水雾弥漫的空间,青木腰腿上裹着一条浴巾,独自泡在温泉里。
由于旅馆没有旅客,他独享了宽敞的空间,名为惊鹿的竹筒一次次蓄水、倾倒,出能驱散鸟兽的悦耳清响,让青木放空了大脑,暂时忘记了疲惫。
完成了今日的指导和汇报,根的联络应该也要几小时后夜深人静才会来,反正无所事事,不如放松一下。
一个暗部忍者,勤勤恳恳在敌国卧底,白天伪装成平民收集情报,晚上拿命和各路强敌苦战,等待命令的时间里泡个温泉,团藏本人来了都说不了什么。
青木呆滞望着夜空,思考起傍晚时刚士所说的话,现忍者大抵就是这样,背负着什么而不得不去做某些事,彼此的处境是如此相似,却又因立场不同矛盾不可调和。
比起以现在的身份背后捅刀子,戴上面具在战场上作为敌人相见,青木反而能安心,等到明天亲手结束这段关系,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一阵咔哒的拉门声打断了青木的思绪,似乎有人进来了。
青木有点纳闷,旅馆里没有旅客,进来的会是谁?
他循声望向温泉入口,但在水雾遮挡下,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人影。
脚步声慢慢接近,人影清晰了些,惠肩膀以下裹着一条浴巾,紧按着胸口不让浴巾脱落,一脸羞涩地停在了温泉前面。
青木缓缓睁大了眼睛,一瞬间以为自己进错浴池了,然而他分明记得入口的门帘上写的的确是男浴池。
很快他意识到,惠也是男孩子,这是正常情况,自己是因为惠裹浴巾的方式慌了神。
但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又纠结起来,那个正经男人把浴巾裹到胸口啊?
青木又开始头痛了,稍有缓解的性别认知障碍又开始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