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6诗诗无比冷静,她脸上的表情甚至冷漠得不近人情。
“诗诗,对不起,我在上个月见过她一面,但是我不知道她会去永安”
。
6诗诗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声音还是很冷淡,“好,我知道了”
。
“诗诗,你能原谅我吗?”
,傅如斯近乎恳请的声音直晃人内心。
6诗诗轻声反问道,“你没有其他想说的吗?”
。
电话那端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6诗诗望着从房间里透出来的光亮,突然笑着说道,“没关系,我说给你听,你听我说得对不对?”
。
“6露是我亲小姨,我现在的妈妈其实是我的继母,是吗?”
。
电话的另一端,傅如斯已经不是惊讶了,而是愤怒。
但面对女孩时,他的语气还是很温柔,“谁说的?怎么会呢?”
。
“是啊,怎么会呢?可它就是事实啊”
,6诗诗的声音似无奈、似低喃,透着一丝无力感。
那边,傅如斯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女孩的脆弱感,他心口一缩,只感觉心口一阵犯疼。
“她们都很爱你”
。
“嗯,很爱我吧”
。
若不是脑海里时不时闪过的那些画面,6诗诗也许就信了这些话。
医院里不正常的女人、孩童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就是当年的她们吧。
原来梦里的片段都是有迹可循的,那是五六岁前的记忆以另一种形式偶尔出现在她脑海中。
“诗诗,想哭想哭,不要憋着,好吗?”
。
“我不哭”
。
6诗诗突然仰起头,狠狠将眼泪逼回眼眶,倔强地不肯落下一滴眼泪。
傅如斯柔着嗓音哄着他的小姑娘,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诗诗,在我这里,你可以不用那么坚强,你可以想哭想哭,想笑就笑,我永远是你的后盾”
。
“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可以随时泄,不要憋在心里,好嘛?”
。
终究是少年的嗓音太过温柔,女孩的眼眶蓄满了泪水。
哪怕是仰着头,眼泪也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终于,她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将这一天的委屈、害怕悉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