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平康长公主与陛下乃是同母所出的中宫嫡脉,彼此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们姊弟二人感情深厚,以至于皇帝对这个长姊信任非常。
说句不中听的话,恐怕朝中最大的官直言死谏,都不如平康长公主的一滴眼泪好使。
“圣上向来宠信长公主殿下。因此在朝为官之人,可不能轻易得罪于她。”
荀楷给出了这番忠告。
但他没有说出的是,平康长公主自幼被先帝亲手教养,浸淫权术,还让她与众皇子一同拜师读书。连曾太傅都称赞她天资卓越,冰雪剔透。
这样的女子,绝非困于内廷的闺阁妇人。她若能像男子一般入堂参政,怕是朝廷的格局也要换新天了。
而此时,荀楷口中能换新天的女子,正坐于案前,想着如何组建暗巢的事情。
因当年牵连甚广,暗巢的旧人如今散落在世间各地。
魏玺烟需要用旧部去笼络人心,但暗巢也需要新鲜的血液。
不如,她就把消息先放出去;等到时机成熟,该来打探虚实的人,自然会主动送上门来。
“殿下,虞大将军来了。”
“他怎么又来了?”
魏玺烟不解地皱眉。
“奴婢也不清楚。似乎,是来送东西的。”
“罢了,让他进来吧。”
“是。”
宫女转身去了。
不一会儿,魏玺烟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便回头去看。
只见虞铮穿着一身暗青色的便袍,手里提着一只两层的漆盒,缓缓地走了进来。
旁边的一位侍从很有眼色地接过他手里的盒子,静立在旁。
“臣虞铮请殿下嘉安。”
他躬身行礼道。
“免礼吧。”
“谢殿下。”
“将军今日怎么有空到本宫这里来?难不成,是念着本宫府上这口佳茗?”
虞铮听闻此言,愣了一瞬。
听长公主这话音,许是不乐意见他吧。
“殿下恕罪,臣并非有意频频打扰。只是府里的厨子做了好些秋蜜果脯,祖母便让臣带给殿下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