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山确实有现在就破了结界出去的冲动,只是因为昨日绿央的话暂时压了下来。现在鹤玄也这般说,他就又犹豫起来,只能压下这股冲动。
三人又沉默着摘起那些合欢来,各自都在心里盘算着,一个个都想着赶着这些日子恢复些修为,到时候指不定还能派上些用场。
而彼时的绿央全然不知道家里的三个人已经开始偷偷为做她的后盾在准备,正全力提了度往莽云山赶。
不知怎的,明明才过去了一日,绿央却觉得这外面都少了那数九寒天的冷,连手脚都不似先前那般僵冷。是以她回去的时间竟然比出来时还少花了许多,落在刘诚的院舍之中时,也不过刚巳时末。
姜清河正在院中劈干柴,桑桑则在另一边处理今晨在山中好不容易猎到的山味。两人见绿央回来皆是开心地打了招呼。
“绿团子你不是说早上就回来吗,这都快午时了。”
姜清河单手拎了柄短斧,劈开了最后一块木头。
绿央赧笑着回:“遇事耽误了些时辰,嘿嘿。”
说着她便解了斗篷随意搭在一旁的架子上,走过去帮姜清河把劈好的柴收拾起来。岂料,姜清河盯着她动作间露出的脖颈,突然变了脸色,上来拉着她紧张地询问。
“绿团子,你说的有事难道是跟人打了一架,被人欺负了?是谁,我替你教训去!”
绿央顿感莫名其妙,道:“什么跟什么啊,你从哪儿看出来我被欺负了。”
“这儿这儿,都红了!”
姜清河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在绿央脖子上指来指去,绿央立马就反应过来,这下连耳根子都红了。可姜大小姐瞧着好友这副模样,当下更是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即刻就将绿央的袖管扒上去一些,果不其然看到了仍泛着浅红的指印,隐隐约约还见着些伤疤。她顿时气得不行,连说话声音都大了。
“还说不是,你看看,这得多大力才能留下这些印子啊。还有这伤疤……快说是谁,看我不让他好好尝尝赤练的滋味!”
绿央赶紧道:“哎呀不是,这疤是以前就有的,还有这些痕迹是……是……哎呀,跟你说不清楚,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手忙脚乱间,那些干柴也落在了地上。桑桑终于忍不住了,走过来跳起在姜清河的后脑勺拍了一下。
“央央那疤早就有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桑桑说着就跟绿央一起弯腰去捡那些干柴。姜清河还不罢休,道:“那,那些红痕和指印……”
“哎呀真是,笨死你算了。那些是……”
桑桑说着,扯了姜清河一只耳朵下来,又悄声说了几句话,姜清河顿时面红耳赤,张着嘴说不出半个字来。不用听也知道桑桑怎么跟她解释的,绿央抱了那些柴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往屋里走。
桑桑推了一下还在呆的姜清河,道:“快点的吧,午饭不做了吗?”
大受震撼的姜清河这才缓过神来,提了桑桑已经处理好的野味往屋子里走。
刘诚正在他那杂物间里和忘忧一起专心致志地挑拣药材,是以做饭的任务就落在了她们身上。
临了生起火来,绿央还是战战兢兢地问姜清河:“你做?”
桑桑一把推开摇头如拨浪鼓的姜清河,道:“怎可能!当然是我做!”
“那就好,那就好。”
绿央这才松了一口气,和姜清河挤在一处看顾着那灶火。火烧得旺,照得人暖洋洋的。绿央正觉放松之际,姜清河又开口了。
“绿团子,你夫君……额,力气挺大的哈。”
被这没头没脑的话激得一抖,火星子也飘了些出来。绿央提了一块干柴,“啪”
地一下打在姜清河的肩头。
“有时候真想把你这嘴缝起来!要不干脆叫刘大哥制副药,给你毒哑算了!”
两人就坐在灶前的小矮凳上来来回回地胡闹了半天,搞得那灶火也忽大忽小,气得桑桑一人赏了个爆栗。这两人才算安静下来,一人脑门上顶着个包规规矩矩地烧火,这顿饭可算有惊无险地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