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一点儿也不知道她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仅不知道她过去经历了什么,就连高二时把人打进Icu躺了两天这事儿,宋暮云今天也是头一次听秦说。
震惊的同时只想揍人。
“你是不是打算跟我绝交啊?这种事儿你连提都没跟我过?”
宋暮云拧起眉瞪着秦。
秦笑着叹了口气,“当时我们一大家子人忙着求人办事儿呢,没机会跟你说,而且你当时不是正冲刺高考呢吗,说了还影响你心情。”
“不至于,我还没那么脆弱,”
宋暮云说,“如果她打的是你,进Icu的人是你的话,那可能还会心情有点波澜。”
秦“啧”
了一声,“就怕我从Icu出来是吧!”
宋暮云点点头,应一声,“继续说。”
“还能说什么,反正她是把那姐妹俩当真朋友了,那会儿她不是每学期都得请一段时间假回家修养吗,她妈妈说她根本不在家待着,愁得不行,我找人跟了两天,结果柳年哪儿都没去,出了小区就直奔繁兴街,然后就在足疗店坐着。你想想她平时那表情,要不是穿得还挺清爽,不知道的人还得以为是来要债的。”
“坐那儿干嘛?”
宋暮云有些想不通。
柳年虽然爸妈离异,但在秦叔叔和秦那儿也得到了足够的爱,除了缺失的一部分父爱和得的抑郁症,其实过得比大多数人都幸福。而她平时的爱好不是蹦极就是飙车,玩起来也疯,有点不要命了的意思。
再说陈红和陈忘,从小就生活在妈妈因为爸爸不争气而抛弃两个女儿远走高飞,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爸爸依旧酗酒赌博家暴的家庭,直到六年前爸爸过度饮酒而亡,只留给她们俩的一方骨灰盒和一屁股债。不太清楚她们俩到底做了多少努力才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意,但总归过去的二十多年都过得非常不容易,甚至是艰难。
与其说是生活,不如说是活着。
小心翼翼地、有今天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地、艰难地活着。
这样生活圈子没有一点交际甚至可以说是两条平行线的两方,宋暮云不知道她们怎么成为的朋友,更不知道柳年执意要跟她们站到一起的原因。
只是为了保护吗?
那挺执着的。
“她那会儿不是寸头嘛,穿的衣服又只有黑白灰三个颜色,没跟她接触过的人都能把她当男生,再拉个脸往楼下一坐,猥琐男进去之前怎么着也得考虑考虑再进去。”
宋暮云点点头,伸了个懒腰,“倒也是,但她的确闹挺大的,昨晚跟我打的那个还骂她是疯子来着。”
秦忍不住乐了,“这其实是夸赞,毕竟只有疯子才能让傻逼认栽,正常人跟傻逼没法斗。”
“我其实也一直觉得她是个怪胎,”
宋暮云诚恳地说,“现在倒是觉得挺佩服的。”
“你要是知道她的一些事儿,会更佩服。”
秦说。
宋暮云啧一声,“卖关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