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屹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按照邱刚的吩咐去做了。
很快消息就在钳工们之间传开了。大家都在议论纷纷,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而贤哥则静静地等待着消息的到来,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期待。
在1996年的朝阳区,邱刚的名字可谓如雷贯耳,他是钳工界的绝对大哥。若有人遭遇不幸物品或钱财遗失,只要事情落在他的地盘上,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那时的百姓,若不慎丢失了少量的钱财,或许会选择默默承受,自认倒霉。但若是数额较大,比如过千元,便会寻求两种途径:一是找官府的片长,另一则是求助于这些社会上的钳工头子。
我曾亲身经历过这样的故事,那是在佳木斯火车站。当时正值大哥大盛行的年代,我不慎将背包遗失,包内装有身份证、驾照等重要物品及八百余元现金。通过朋友的帮助,我最终找回了背包,但里面的现金却已不见踪影。尽管如此,我也已心满意足。
对于乡下的农民朋友来说,一千两千元无疑是一笔巨款。这些钳工在得到这些钱后,往往会慎重对待,不敢轻易动用,这也是他们心中的一份道义。他们深知农民的不易,因此在官府追究时,会如数归还。
在朝阳的桂林路一带,邱刚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手下的钳工们层级分明,各自负责一片区域。例如庞屹,他就负责管理桂林路和百草路一带的钳工。而尹辉等人也各自有着自己的地盘,手下兄弟众多,单是钳工就有三十余人,他们对邱刚都忠心耿耿。
邱刚放出话后不久,就得到了消息,原来是二东这哥俩犯下了这起案件。他们承认了盗窃刘北一和高涛钱财的事实。这哥俩原本归邱刚的弟弟邱虎管辖。
不过事情出了点波折,原来他们两人在得到钱财后,竟然花掉了其中的四五千元,导致最后只能归还四万五千元。幸好这笔钱找得还算及时,否则再过几天,这些钱恐怕就会被他们挥霍一空。
邱虎将这些钱拿到邱刚面前,放在桌上,说:“哥,就剩这些了,您看怎么办?”
邱刚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还能怎么办?花了就花了呗。”
他的话语虽然简单,但却透露出一股威严和无奈。
邱刚拿起电话,拨通了小贤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了小贤熟悉的声音,邱刚直接切入正题:“哎,贤哥!是我,邱刚!那笔钱我已经找回来了,是我手底下的两个不懂事的兄弟搞出来的,他们竟然花了五千!你看这怎么处理?让他们把钱给你送过去?”
小贤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哎呀!兄弟,花了就花了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邱刚听得出小贤的宽容,但他心里过意不去:“贤哥,你看这样行不?我派个兄弟把钱给你送过去,你现在在哪儿呢?是不是在金海滩?”
小贤知道邱刚的为人,便说道:“刚子,你懂规矩,我也懂。道上规矩,钱要回来了。你就给我拿回两万吧,剩下的就当是给兄弟们的茶水钱了。”
邱刚一听这话,急了:“贤哥,你这是说啥呢?你把我邱刚当什么人了?你这么说,我心里反而过意不去。咱们兄弟之间,哪能说这种见外的话?你要让我拿这钱,不是瞧不起我吗?这跟骂我有什么区别?钱我全都给你送过去!”
小贤听出了邱刚的坚决:“邱刚啊!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咱们哥俩好好聚聚,我好好感谢你!”
邱刚笑了笑:“行,贤哥!你先忙着,一会儿我就让他们把钱给你送过去,你有啥事儿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就这样邱刚挂断了电话,立刻吩咐庞屹把钱给小贤送过去。他知道,这不仅是一笔钱的问题,更是兄弟之间的信任和情谊。
贤哥端详着桌上的四万五千块钱。他转头对海波说:“海波啊,你去咱们财务那再拿五千块钱来。我们把这钱补齐,然后得赶紧去接二哥。”
“行,好嘞,贤哥,我这就去办!”
贤哥拿起电话打给大庆:“大庆啊,钱我找回来了。真不是我们兄弟酒店干的,是那哥俩在清真馆子吃饭时让人给顺了。你看这钱我怎么给你拿过去?”
大庆轻松地说:“你亲自过来呗,来了以后咱们互相都有面子,不是吗?”
贤哥点头表示同意:“也是,那我带钱过去。既然我们想跟人家交朋友,那就得露面,对吧?”
大庆笑着回应:“你过来吧,我在这等你。这也没多大事儿,你不用带兄弟啥的。咱俩办完事儿好好喝点!”
贤哥挂断电话后,并没有过多思考。在他看来王大庆在大庆市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安全方面不用担心。
于是他只带了海波和方片子,还有二老瘸开车,一共四个人,开着大吉普45oo就直奔大庆而去。
然而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范四这个属狗脸的小子会翻脸不认人。平时看似相处不错的哥们,一旦涉及到利益,他就会毫不留情地对待。而大庆则把这事儿想简单了,他认为大家都是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他却没有意识到范四的真实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