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燕坐在床边,一脸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本来就高,又是背光而立。
那一大片阴影,就像是被死神笼罩一样,不由得怵。
这是第一次,她从他身上感到害怕。
虽然都说他冷血无情,就像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但是,他在她面前是会有温柔的一面,待她也非常好。
细致到每一次例假来,还会安排一些温补的汤水给她,甚至于每晚会在搂着她睡觉的时候,用宽大的手掌给她反复揉搓腹部。
那种细致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从小她就野的跟个男孩子一样,身边玩得最多的也是男孩子。
当她有什么不舒服的时候,他们还会说她矫情,哪有她说的那么痛。
妈妈忙的脚不沾地,又是进修又是要评职称,还要出去学习,更加没有时间管她。
她觉得自己能活下来都是奇迹了。
虽然从小什么都不缺,但那种细到极致的关爱,她是从来没有享受过。
不对,也有过,那就是在三婶的身上。
只不过,三婶也有她自己的事,并不是每一次都有她的陪伴。
那时候,她能立马就沉沦在他所编织的幸福中,跟她的成长经历是有关的。
如果是现在她,她觉得自己或许没有那么快接手。
男人眼神晦涩地看着面前气鼓鼓的女人,抬起手用指腹在她咬紧的唇瓣上轻轻划过。
女人偏过头不想理他,却不想在扭过头的瞬间,男人的指腹直接划在了她的耳垂上。
那熟悉的触感,让她浑身犹如触电般,差点不由自主地尖叫出声。
“放开。”
女人不自在地往后退了几步,但却逃无可逃。
就在她还在猜想他到底想做什么的时候,男人蹲下了身子,解开袖口,然后抬起她的右脚。
“这是我们以前常用的跌打药,今天要是多抹几次,明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男人的声音很轻,很软,就像带着某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穆雪燕知道,她对他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所以,在得知他的背叛后,她才会义无反顾地远走他乡。
要不然,她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自己都难以原谅的事情。
她的性格虽然是大大咧咧的,但是,在某一方面她又非常执着,尤其是感情,她宁愿不要,也不会让它存在污点。
她不会让自己做自己都瞧不起的事情。
只是,让她不解的是,明明是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为什么好像那个负心汉是她一样?
女人低着头,卷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就像是两只会说话的蝴蝶,让人忍不住想去倾听,倾听她所想表达的意思。
“6心媛后天结婚,你作为伴娘,明天应该要去试衣服吧,有约好什么时间去吗?”
在婚礼策划之前,他是没打算加入伴郎团的。
但是,在得知伴娘团有她后,他就通知了一下沈青城,他也要加入。
穆雪燕心里还有点别扭,但是,在他说出这话后,那点小心思立马就没了。
秦慕深的手法很好,比昨天那医生的手法还好。
医生在检查完后,还说她处理及时,要不然就这伤,得在床上养个十天半个月,要不然是下不了地的。
所以,为了自己能参加好闺蜜的婚礼,她也不介意劳役一下这个男人。
“抹了药,你就赶紧出去,问那么多做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时间长了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