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舒窈嘶声喊道,“我到底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
“我的家世,我的美貌,我能为殿下提供的助力,到底哪一点输给了她?”
“我这颗心,爱殿下的心比她爱殿下的更久,更深,为什么殿下从来看不到我对你的爱。”
唐舒窈不知道自己输在了哪里。
邺襄女变转身份,相貌普通,家世普通,什么都普通,可殿下依旧对她另眼相看,到底为什么?
问得再多,案桌前坐着的俊美男人,始终毫无触动,看着她的眼神依旧那么冷。
司沂招手让林简把他早就写好的休书递给唐舒窈。
早料到今日来可能会得到如此结果,真正看到休书两个字的时候,唐舒窈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千般纵横谋划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坐稳太子妃的位置吗?
眼看着就要拱手让人了,唐舒窈说什么都不愿意。
一切已成定局,她改变不了了。
“殿下,你以为邺襄女是真的爱你吗?”
“她早就知道了一切,殿下还记不记得,早在火烧永延殿前几刻,殿下午间过来用膳,她当时就藏身在屏风后面,殿下当时亲口说过的,她不过是邺襄的一味药,一个奴而已,才多久啊,殿下就变了。”
“可惜,她都亲耳听到了,她爱殿下的心已经死了,就算殿下做得再多,她也不会心生触动,谁会更跟自己的灭国愁人和解?她不会的,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够亦然决然的看着他被人掐死,何况是殿下你呢?”
“她恨透了殿下,此次回来,一定是为了复仇的。”
司沂身侧的手都握成拳了,唐舒窈的话一针见血,死死扎在他的心尖上。
“孤知道,只要她愿意回来,什么事都好说。”
唐舒窈哭着跌落在地上。
即便是知道了邺襄女的意图,太子依旧舍不得她,舍不得她死,只为了留她在身边。
唐舒窈哭得泣不成声。
屏栏后的小姑娘内心毫无触动,只觉得爽快。
听着唐舒窈撕心裂肺的哭声,由此想到当初死去的邺襄万民,那些人,他们死的时候,失去至亲骨肉的时候。
有多疼,哭得有多惨?
全都是因为唐舒窈!没有她,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她也该哭一哭了,凭什么她锦衣玉食过得那么好?
唐舒窈领着休书起身之时,匆匆来迟的承伯候带着蒋夫人闯了书房。
一见救兵来了,唐舒窈连忙扑到了蒋氏的怀中。
承伯候端着架子道,“太子殿下,舒窈纵然过失,当初这门亲事,是皇后娘娘请陛下赐下的,太子殿下要休弃她,也该请示陛下和皇后娘娘,由陛下下旨定夺,否则我们唐家绝不罢休。”
“舒窈不过行差踏错一小步,当年她为救殿下奋不顾身扑过去,身中寒毒,受病痛折磨多年,殿下亏欠她的不多吗?”
面对承伯候的声声质问,司沂一点也不着急,反而冷笑。
“承伯老侯爷坐久了,掌着自己老臣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动事端,藐视皇权,既然要闹到父皇面前分说,爷可以。”
司沂从旁边拿出一份折子,直甩到承伯候的面前,砸翻了书页,承伯候看清上面的字迹。
笔笔都是他这些年为了保荐官员收受的贿赂,还有他结党营私的铁证,啪的一声,不止打在了他的脸上,更是叫他闭上了嘴。
蒋氏不明,心疼女儿哭诉,上前叫老爷,承伯候脸色沉青,“闭嘴!”
“承伯候究竟是要自己的官生,还是要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