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至此真的更加不明白八贝勒胤禩何苦如此苦苦相逼,她这样一只阴沟里的小老鼠也值得他如此这般么?
他与八福晋相配得让人感叹。八福晋这样的美几乎让身为女子的云烟都感到惊艳而欢喜。
不管在哪个时代,有钱人家的公子有时拿穷人家的姑娘寻开心也是常事。但因此企望幸福的卑微女子都是滑稽而凄惨的。
自作多情的人是被戏耍的猴子。门当户对珠联璧合的婚姻才是真正现实的生活。
“八福晋漂亮吧?”
冬梅笑着小小声的对云烟低语。云烟诚挚的点点头,无声的表示完全肯定。
婚礼随着太子驾龄掀起一个小□,太子带着太子妃缓步而来。尽是尊贵和华美。礼物流水一样的进入府内。
胤禛的仍是话语不多站在阿哥群中,太子居中最尊,而八贝勒胤禩仍然总是一脸柔和笑意的无形主角。福晋们都在另一边三三两两的围着说话。
胤禛的目光偶尔若有似无的拂过下人站立的区域,云烟低着头面目卑微的在他们中间,很是不起眼,一只手捂在另一只下臂中间,身子单薄的有些瑟缩的站着。身上还是今日为了跟出来伺候体面,冬梅找给她的一件粉红新衫子,穿在她羸弱的身上总是显得有点大。
门口的鞭炮声不绝于耳,随着新娘子的轿子到门。跨火盆、射轿门几乎是一片轰动。爱新觉罗家的男子都是骑射皆宜。胤誐的三箭皆准,周围竟是叫好。
迎了
新娘子进来,就是隆重的拜北头和撇盏。一切完成后,新娘子送入洞房。
云烟从未见过满族婚礼,尤其是皇家娶福晋的礼仪。在一旁无声的注视也算是大开眼界。
婚宴正式开席,宾客们都入座。同桌的皇子和福晋们都带了下人伺候。云烟和冬梅立在四贝勒和四福晋身后伺候。
云烟在胤禛身后低着头伺候,任他们觥筹交错,任对面投过来的视线来回注视,也面不改色。
胤誐本就酒量好,此次做了新郎官,更是被灌酒。
八贝勒胤禩笑着淡淡一句:“饶了他罢,再多怕是连新娘子的红盖头也揭不开了。”
众人一片哄笑,八福晋目光流转的坐在他身边笑,极是美丽。
酒宴将近尾声时,皇子和福晋都去新房闹洞房,洞房里阵阵欢闹。
下人们在偏厅里等着伺候主子们回府,有饭食准备。
冬梅拉着云烟一起简单吃一点,云烟只拿了一个馒头在一旁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吃着。常常无法按时吃饭,她的胃已经无法接受多少菜式。而且她一直是穷人家的孩子好养活。想一想,要求也真的很低。每天不过是想用劳力换一两个馒头活下去而已,何苦这样不易,苦苦挣扎。
回去的路上,风有些大。秋风吹起云烟略微宽大的衣袖,她一阵的有些发抖,皮肤的汗毛紧紧缩起来。
到了府上,微醉的胤禛留在了正房歇息。
云烟恭敬的退出来,也没有打灯笼。一个人抱着左臂摸黑走回四宜堂。
夜晚静的能听见虫子的歌唱。云烟看不清路,就凭着记忆一个人慢慢的走,隐隐的肋下骨伤处有些疼,想想,是明日要下雨罢。
55一刻也不能失去
云烟回房换了衣衫,毕竟不是自己的衣衫,纵然是新的也没有自己的旧衣衫舒适。
云烟烧了点水,解开衣衫扣子,轻轻掀起肚兜,用热帕子覆在肋骨下隐隐痛处,稍稍有些暖。
房外的门沿一响,云烟一惊。忙急急的扣好衣襟,从小间出来。竟是胤禛进来关了门站在那。
她原以为,他没有那么快回来的。
胤禛身上是熟悉的气息混着酒意,就站在那一双墨眼带着蒙蒙雾气直直的看着云烟,眼神里看不清有什么。
云烟的脚步在触及到他目光的时候也不禁迟疑的停住,两人就这样站着。
静默。
云烟稳了一稳仍是低头上去给他解衣衫,一切都是熟练而默契的。
胤禛就那样看着她——她那样柔柔的眉毛和软软的面颊,触手可及。他的手掌里还有那触摸后余留的感觉。
离不了,一刻都不行。
云烟正解好了他的扣子要把外衣褪下,胤禛竟突然一收臂膀将云烟环住!
他宽阔肩膀一下将云烟圈住。男性的气息和温度扑面而来,云烟曲着手臂被压在他的怀中,头顶不过到他的肩头。整个脸颊被压进他的胸膛,鼻息里全是他的气息,像一张网将她包围。
云烟一下惊恐的慌了神,慌乱得就想推他,几乎要哭出来。
胤禛左手扶住云烟的柔软的发丝,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右手环住她纤弱的腰身将她整个圈在身体里,不留一丝空隙。
“别动”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他有一副适合在爱人耳边低语的磁性嗓音,尤其是夜里。
“四爷……”
云烟在他怀里不住颤抖。她的颤抖让胤禛抱的更紧,几乎揉进身体里去。
只是抱着,静静的抱着,那么疼的温暖。
四宜堂里的时间就像停滞了一般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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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确有些小雨。秋雨下起来,有些萧瑟,混着桂花隐隐的香气。甜的哀伤。
胤禛上朝后,四宜堂里来了大夫,给云烟复查了手臂。又留了味药,说了些注意事项。云烟一一称是,很是惶恐。
自从上次将碧月带来的纸条退回后,也只有十府上一次毫无冲突的碰面。而见到八福晋那么美丽高贵的人,更是让云烟感到了一切恶作剧都会过去的。有这样的福晋,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