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淇说。
“拉倒。”
江淮漫不经心地往球杆上涂滑石粉,背过身靠在台球桌边缘,微微倾身,点了点下巴。
“那不是林家那小子么。”
江城二代圈多多少少都是通的,有些尽管不熟,但绝对也是见过并且互相知道姓名。
好巧不巧,这会儿边上吧台坐着的,可不就是凌进那未婚妻的哥哥。
“操!这傻逼欠我多少钱没还了都,还好意思天天来泡妹。”
顾淇闻言望去,嘴角无语地扯了扯。
江淮笑了一声,慢悠悠从台面上下来,转身微俯,左手前伸,修长骨感的五指张开,关节顶起,连带着手臂肌肉线条绷紧,极其流畅。
他身体压得极低,狭长的眼睛眯起,杆头瞄准红球,像蛰伏的凶猛野兽。
球杆轻微进出两次,瞄准后,干脆利落地打了出去。
“砰!”
一声脆响。
台面上所有球倏然开始滚动,清脆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他蠢得很。”
少年直起身来,球杆漫不经心往旁边一放。
“你激他来跟我赌球,几十万不就收回来了么。”
……也不是不行。
反正玩儿点什么的都有,真出了事儿也能压下来。
就是他没跟江淮打过球。
平时这人也不爱动,别人玩儿的时候就在旁边坐着,一身大少爷的懒劲,不知道技术如何。
顾淇脑子转得飞快,回身一看台面——
干干净净的,哪里还有半颗球的影子。
他顿了一瞬,不由咂舌。
江少爷做什么不行呢。
这不呢嘛,一杆清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