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夜里,她正跟江淮趴沙上玩儿五子棋,接到叶如的电话。
“念念,你是不是给过胡玉山钱?”
“给他钱?”
林念皱眉,“我怎么会给他钱?”
“那他说他身上所有的钱都被骗走了,整整八万块!他一个月怎么可能挣到这么多钱?!”
……八万?
不多不少,正好是八万?
林念心脏猛地往下一沉,来不及说话,飞快地披上外套往楼下冲。
她甚至来不及喊江淮,光着腿在夜风里寻找车辆,最后心急如焚,狂奔了一公里,飞奔上楼,冲进叶如房间,翻找着那本存折。
老相册里夹着胡玉山和林念小时候的照片,纵然悉心保存,依然边角泛黄,脆弱得好像一碰就会坏掉。
……而她前不久亲手放进去的那本存折,没了。
林念瞳孔骤缩,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
脑袋钝钝的,却像有一把尖利的刀从太阳穴推进去,钻心剜骨的同时,还在脑子里嗡嗡搅动。
她回身看着一脸担忧的叶如,没什么表情,轻声问,“他回来过吗?”
“前两天回来过,说要跟着人出去做笔大生意,让我照顾好自己,收拾好东西就走了。”
收拾好东西。
林念感觉周身血液都被冻住了,肌肉僵硬,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所以收拾的是她和叶如的东西?
是他妈的救命钱?
林念胸膛不住地剧烈起伏,冰冷的怒意和绝望从心脏翻滚,席卷全身。
但她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回身,轻轻回了一句。
“没事。”
“我没有给过他钱。”
声音极轻极轻,仿佛落在空气里就会飘散,林念神色平静。
“也许是他遇到什么好机会,自己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