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牌场可以啊,不知道哪家闺女有福气,你看那个小子肩上扛的是自行车吧?”
一位关家的婶子指着远处。
“人比人气死人,再看看陈建国这个缺心眼的,再看看别人接亲的排面。不行了…我受不了,我要进去打他大耳刮子,来几个小伙子给我按住他,敢欺负我外甥女。”
陈建国殊不知有一场无妄之灾悄然逼近。
订亲队伍停在关家。
“我说的没错吧,冲着关家来的。”
“他们肯定是葫芦村老陈家的。”
“他们舍得下血本,你看看这些彩礼,是不是借的钱买的?”
村民低头交谈,外院门口的关铁心嚯地身材拔高站起来,表情像吃了答辩,整张脸怒气冲冲。
吃瓜居然吃到自己身上来了?
“你们停这里干嘛?是不是走错了?”
关士诚试探开口。
马村长低头在陈富耳边低语几句,告诉他哪位是关家闺女的父亲,以及其他人的家庭成员构成,陈富陪着笑脸:“关会计,我是陈建国的父亲。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给你添麻烦了,昨天我们没来,是忙着给香茹丫头一個交代。”
关相依旧闭口不言审视着对方,他的脸色总归没之前阴沉,也没给他好脸色,身边脾气暴躁的关铁心吼道:“老头子,你要脸不?”
此话一出,马村长眯着眼,关家怎么教育孩子的?口无遮拦。难道说是故意的,给咱们来下马威,稳重的没有说话。
陈阳一马当先踏步来到人群之前,声音低沉道:“长了一张嘴不会说话只会吃饭?你算個什么辈分,敢和我爸口出狂言?
我们有错不假,你觉得不解气,可以把我大哥给打死。工具给你准备好了,让我哥赔命你满意吗?”
陈阳大步流星从定亲队伍的牛车中取出缠绕着大红花的擀面杖。
有种冲我来,我爸这么大的岁数还是可以做你长辈的人,扔脸子是你这个小辈该做的事?要甩也是你爹和你妹甩。再不济你对我甩也行,咱们是平辈。
葫芦村庄的乡亲琢磨出一点门道,名义是给陈建国订亲,当事人没来非常蹊跷。中间肯定里面生不为人知的事,葫芦村庄的凝聚力很强,该帮还是要帮的。
陈家老幺冲动的操作让看着他长大的父老乡亲心头猛颤,以为他一言不合抄家伙准备打架,吓了一跳。
“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一名大叔就在陈阳拿着擀面杖走过去时率先拦住他,耳边嗡嗡嗡小声道:“你这混账小子,我知道你急,你先别急。娶亲为主。”
陈阳一愣,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给我松手,你还听不听老娘的话。”
老妈李桂芬三步并作两步踢了小儿子一脚,顺手抢过擀面杖放回订亲礼单中,对着关家人赔着笑脸。
关家众多亲戚心头不爽,还想打人?还有没有王法?场面一时风雨欲来雪满楼,剑拔弩张。
“那個臭不要脸的陈建国是你哥?真是有什么样的哥,就有什么样的弟弟,都特么不是好东西。”
“我听闻你打架把人搞成重伤蹲了三年,老娘站在这里,躲一下我跟你姓,有种打我,老娘让你再蹲几年。来到我们青岩村,是龙都给我趴着,是虎给我卧着。”
关家的亲戚从各种渠道了解老陈家,信息不达的时代,只能通过他人只言片语加以想象。
在关家亲戚眼中老陈家无异于是一個火坑,并非一個好归宿。
葫芦村乡亲不甘示弱,当年因为取水灌溉田地问题,和隔壁村生了械斗,真当他们葫芦村是泥巴捏的?
“嘴巴给劳资放干净点儿,要打架咱们奉陪到底。”
“建国那孩子性格内敛沉稳,他的秉性全村有目共睹,就算他做错了什么?给他一個机会赎罪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