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可,证券板块最近要起来一波,有资金再进……”
从那一晚起,程昊便时不时地、若无其事地给费可透露一点小道消息。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每次费可都有些腼腆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昊哥,这不太好吧?这不是内幕交易吗?”
“这有啥?这行赚钱不就靠这个?你呀,还是太嫩!”
“我是担心给你惹麻烦,还是小心一点好吧。”
程昊一愣,心中一暖,没想到费可这么谨慎小心是为了他。
没过多久,费可也开始给程昊介绍起上市的业务来了。可能是因为他那个在国土资源部父亲的原因,费可介绍过来的大多是一些煤老板的项目。
程昊默认这是一种对他时不时“分享”
一些内幕信息的投桃报李,也对费可的身份更加深信不疑了。费可随口说的一些信息他也都会记下,当作炫耀或交易的谈资,在金融圈里宣扬。
“哈哈哈!”
陈树突然怪笑起来,把众人吓了一跳。
“你笑什么?”
程昊以为他又要冷嘲热讽。
“我笑……我笑这个费可,还真是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啊!你这么个聪明人,居然也能栽在他手里?”
程昊刚要反驳,陈树又接着苦笑道:“6oo678,是不是新兴铸管?3oo1o4,是不是乐视网?”
程昊不禁愕然。
陈树恶声说道:“这些股票都是费可和我说过,消息原来都是打你这儿来的啊!”
“那,那些个煤老板的项目……”
“没错,那些煤老板都是我的朋友!”
程昊怔怔地看着陈树:“这么说来,这么说来,他一直在‘借花献佛’……”
费可和程昊好得就跟一个人似的。费可在业务上有不懂的地方,程昊就耐心地教。费可说自己将来想单干,做个风险投资基金,程昊就给他出谋划策。费可说有个妞在追自己,程昊哈哈大笑,然后就教他泡妞的技巧。
直到有一天,大雨倾盆,费可拖着个行李箱,浑身湿透地站在程昊的公寓门口,可怜兮兮地说:“我家房子漏水,我没地方去了。”
程昊想也没想,就让费可住进了自己家。
费可走进程昊的家,打量着四周高档的陈设。程昊分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古怪目光。可他并未多想,只当那是一种羡慕。他甚至还为费可有这样艳羡的目光而暗自得意。
“怎么样,我这里还满意吧?”
“再满意不过了!”
费可转过脸来,认真地笑道。
转眼到了春天,股市也万物复苏了。广场上的大妈们连舞都不跳了,扎堆在一起研究股票。请程昊吃饭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们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纷纷让他推荐股票。
就连新闻里的播音员也在用高亢的嗓音报道着上证指数再创新高的新闻。程昊关了电视,把遥控器扔到了一边。蛊惑人的数字和声音骤然消失,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烦乱和失落。
“怎么了?”
费可凑过来问。
程昊看着一脸真诚的费可,突然有了个想法。听完程昊的想法,费可面露难色:“这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