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寻到进京的由头?自古讲究出师有名。
若是如此贸然行事,如何赢得民心。
此处虽都是精兵,却也不足万人,若是无忠义之士扩大兵力,毫无胜算。”
夏侯星霜盼今日已久,却也不想如此鲁莽行事。
“自然。
假七皇子伴在君侧,委以重任。
真七皇子为了大晟边境安稳只身做质子十几载,如今却被奸人所害,我等清君侧的由头够吗?”
梁平嘴角扯出一丝讪笑。
“你想利用敖谨行?”
夏侯星霜蓦地站起,眸光微收,盯着梁平的双目道。
“并非利用,这本是事实,皇帝昏庸,自己的儿子都不认。
我们不过是看不过去,帮帮忙而已。
皇室血脉被混淆可是关乎江山社稷,更何况那人日日伴在皇上身侧,若是有所图谋,更是大患。”
乌黑的竹笛在手中绕了两圈,梁平抬眸看向夏侯星霜。
“夏侯娘子可是心疼了?”
他语调中尽是调侃。
“我知你心中有恨,但敖谨行与那人不同,他从小便被送到东夷,本就是朝廷弃子,你又何必迁怒于他?”
夏侯星霜重新坐下,语调缓和了些。
“我何曾迁怒于他?不过是替他打抱不平而已。
若是敖谨行有一日站出来对你说,他不能不忠不孝,誓死护着他的父皇,不知夏侯娘子会如何应对?”
梁平话锋一转,将话头抛给夏侯星霜。
“我只要天下安稳,百姓安居,你们何人能还百姓一个海晏河清,我便助谁。”
夏侯星霜绕过敖谨行抛过的话头,却也未掩饰自己心中所想。
“夏侯娘子大义,只是不知敖谨行,哦,不,应该是七皇子是否会让你失望。
但无论如何,我们挥师北上之事已成定局。
我已让人放出七皇子是假的消息,不日便会在整个京城传开,想来那位假七皇子不会无动于衷。
若是他对敖谨行动手,我们便可抓住把柄,到时我们便是正义之师。”
梁平将竹笛抛起接稳,转身出了院子。
“你不觉得此名过于牵强?”
夏侯星霜在他身后质问。
“牵强?自古讨伐者,败者出师之名皆牵强,胜者出师无名又何妨。”
梁平的身影随着此话落定消失在院外。
夏侯星霜双拳微微握紧,此处是她们来到此处后,将士们用了两日围起来的。
将士们如此热情是因为梁平告知他们,自己是铸剑师,是可以带着他们攻入京城必不可少的人。
此时若是退出不免伤了将士们与诸位叔伯的心,若是留在此处,是否真的要任凭梁平利用敖谨行。
一旦将七皇子身份的消息放出去,云风城必不会放过敖谨行。
宫中也会大乱,敖谨行的处境凶险。
他身边只带了三人,此时被囚禁宫中一人,该如何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