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庭政脸色很难看,环视一圈,把客厅里手足无措的医生和保镖尽收眼底。
“怎么样了?”
金石硬着头皮说:“还没有退烧。”
“怎么搞的,”
杜庭政神色不耐,“这么多人搞不定他一个吗?”
医生鼓起勇气:“……烧是因为液体留存体内,要先清洗干净才行。这需要病人配合。”
金石由看着医生,转而看向杜庭政。果然,杜庭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黑着脸起身,金石递给他拐杖,担心闹得更厉害,在身后提醒道:“录音,晚上我给您的录音,您听了吗?”
杜庭政冷笑一声,压根不信。
就算蒋屹说的是真的,他也压根不在乎多一点或者少一点伤害。
他更恼怒的是‘蒋屹离开他’这件事本身。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你的脑子被驴踢了,”
杜庭政扶着拐杖站在门前,“这种鬼话也信,他也就能骗骗你。”
金石缩头打开门,让杜庭政先进去。
蒋屹听见动静,神色怏怏地从床上望了门边一眼。
杜庭政走进去,把大衣脱了,坐在拖过来的椅子上。
蒋屹一直盯着他不流畅的走路姿势,又戒备地看他身旁的保镖。
杜庭政开口道:“如果你再这样,别说手机,医生也没有了。”
“……我没办法,”
蒋屹拧着眉,纯良地说,“我让你不要弄在里面,弄在里面就是会烧的,我也不想。”
杜庭政的态度并没有因为这种暧昧的抱怨而有所松动。
“是你自己去清理干净,还是我找人给你洗。”
蒋屹望着他,做最后的尝试:“我想打个电话。”
杜庭政不跟他废话,吩咐道:“去给他洗干净。”
保镖立刻上前拖着蒋屹去浴室,蒋屹挣不开,被迫从床上拖下来,一边抗拒着,一边对杜庭政喊道:“你别让别人碰我!”
杜庭政不为所动,淡淡看着这一切。
蒋屹紧紧扣着浴室的门,急道:“我自己洗,我真的自己洗,杜庭政!”
杜庭政远远看着,金石想上前,忍不住说:“蒋教授身体不好,这样拉扯他……”
“闭嘴。”
杜庭政打断他,豁然起身,拐杖也不拿,几步到了浴室门前。
他一把拖起蒋屹,扔进浴室里,语气里尽是无法压抑的火气:“我总不算是‘别人’了。”
浴室的们哐当一声被关上,急促的落了锁,紧接着里面传出来水声与断续的挣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