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人笑道:“师弟这话可是痴了,难道咱们清关山的武功也是可以轻易示人的?”
那人忙笑道:“是啦,师兄说的对。我只是痴心妄想罢了。”
说着都哈哈笑起来。
秦佑臻心道:“原来他们是去拜寿的。想来先时腾善来到河南,便是为着此事。”
正想着,又见几拨儿江湖中人涌进来打尖吃饭,一时间堂内人满为患。
见人大多背刀佩剑,秦佑臻忽然想到常湛,不觉神思:“他此刻又在做什么呢?”
忽儿又想到万锦霜,莫名气恼起来,忿忿然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水。
次日一早,匆匆上路。行经一处大镇,见镇中车来人往喧哗鼎沸,问了路人,才知今日是冬月中最盛大的一场集会。
秦佑臻向车夫道:“咱们也逛逛,顺道买些吃的用的,也算凑个热闹。”
说着接过马鞭,笑道:“你歇着,我来赶车。”
车夫不放心,在一旁叮嘱道:“这里不比官道,公子可小心些。”
秦佑臻答应一声,勒紧缰绳驾车徐行。
走到一处杂货铺子前,见门前挂满各色灯盏,秦佑臻停车道:“正好买两盏琉璃灯,天黑了好照明。”
说着下车进到店中。
正自挑选,忽听门外一阵马啸,跟着一声娇斥,一个女子怒道:“谁的马车,竟在这里挡道?”
车夫忙道:“对不住,小老儿这就挪开。”
话音未落,忽听一声鞭响。车夫哎呦一声,捂住脸颊气道:“你,你为什么打人?”
女子笑道:“畜生挡道就该打。”
秦佑臻听闻五脏都要气炸,急冲出来,见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子端坐在白马金鞍之上,身披雪白狐狸裘,腰间悬剑,手里握着条漆黑油亮的九节钢鞭,正撇嘴冷笑。见状不禁上前怒道:“畜生骂谁?”
女子一愣,一张粉脸瞬间涨红,咬牙道:“好不知死活!”
话音未落,手中钢鞭已然狠狠砸将下来。秦佑臻再料不到钢鞭来的如此之快,驻足的看客亦忍不住惊呼一片,叠声叫嚷着“快闪开”
。
便在此时,一把长剑贴着秦佑臻髻向上一卷,登时甩开钢鞭。一个男子喝道:“不可胡来。”
女子狠狠瞪了秦佑臻一眼,笑嘻嘻向男子道:“谁胡来了?”
说话间手腕一抖,将一枚铜钱狠狠镖在马儿身上。
马儿吃痛狂,拉着车子横冲乱撞起来。车夫顾不得脸上的伤,忙去追那马儿。替秦佑臻挡住钢鞭的男子见状气的在马上跌足,飞身跃起,将马儿拦下。
女子气道:“二师兄,你只会同我作对。等我告诉娘和师伯,定要狠狠罚你。”
男子温言道:“只怕到时受罚的另有其人。人家马车好好停在路边,明明是你不小心,反倒打一耙。”
女子气的咬牙,甩鞭催马,连声吆喝着狂奔而去,慌的路人四处躲避不及。
男子翻身下马,掏出银子递上道:“实在对不住,这些钱替大叔看伤吧。”
秦佑臻哪里肯受,忍气道:“不用了,又不是你的错。”
男子叹了一声,将银子塞在车夫手中,躬身一礼,上马离开。
秦佑臻忙翻出伤药替车夫止血,又忍不住咒骂女子狠辣。经此一闹,再无心情闲逛,只略略买些日用所需便赶车离开。
出得镇子,行至一处荒坡,忽听身后一阵马蹄声急促靠近。因道路狭窄,车夫唯恐两厢擦碰,忙将马儿向道边催赶。不等看清来人,只听车夫啊的一声惨叫,身子竟飞向半空,跟着重重落地,脑浆迸裂,登时气绝身亡。
秦佑臻惊叫一声跳下马车,抢上骇然道:“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