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寒泪扑簌簌落下,贴近了她的脸,直哽咽,“死丫头,你要支撑住,你死了,我定也随着去了。青儿,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拿你当最贴心的姐妹来看待?”
青儿的笑意更浓了。傅轻寒抚摸着她的面颊,“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这世间的福分你还没有享到,怎么能死呢?好好地活着,以后—”
以后,她能给青儿什么?七天后自己的性命也不保了,还能许诺她什么?话又吞回肚里,化成凶巴巴的一句话,“反正你得活着,死也要一起死!”
门“吱呀”
一声开了,牢兵打着灯笼冷冷道:“牢头传叫青儿的去画押。”
傅轻寒张开手臂,整个人挡在青儿面前,“她都快死了,还画什么押?”
“这是牢头的命令,你敢抗旨不成?”
牢兵很是不屑地瞪着她。
傅轻寒沉着脸,哼了一声,“你敢硬来不成?”
“我怎么就不敢了?”
牢兵阴阳怪气,将灯笼往门畔上一勾,空手便想过来扯青儿的头发。
傅轻寒如发疯的母狮子,用头猛力向牢兵的小腹撞去,牢兵见了也不敢怠慢,急忙让开,傅轻寒用劲过大,“砰”
一下撞上了铁柱,鲜血四溅,青儿痛心地伸出手,想要帮忙,扯痛了全身的筋骨,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傅轻寒眼冒金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倒,她一倒,青儿就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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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来寒雨晚来风(六)
朝来寒雨晚来风(六)
朝来寒雨晚来风(六)
她不记得这张人皮面具到底受过多少损坏,早已与新生的皮肤粘在了一起,此时,额上鲜血汩汩沿着脸往下流,迷住了眼,她伸手抹净,手心全是红色,“画什么押,我去便是,别碰她。”
“这是她的认罪书,你画押不算数,你也有押要画的,等我传你了你再去。”
牢兵直接向青儿走去,傅轻寒横身挡在中间,被他狠狠的一脚踢开,她飞到墙边,软软地倚着墙根瘫倒在地,嘴角漫出的全是血,看着牢兵拧起青儿的乱发,拖出了牢外,而青儿,紧紧闭着眼,哼也没有哼一声。
她咽咽口水,无助地闭上眼,去吧去吧,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青儿便回来了,却是用白布裹着被牢兵扔进来的,口气淡漠,“她惧罪自杀了,反正都是死,自杀还痛快点。”
棵傅轻寒爬过去,扯开她身上的白布,添了点点滴滴的新鲜血迹,心里亮如明镜,巨大的痛苦被心碎所倾覆,冷冷道:“你们打死了她,满意了吧?”
牢兵翻起白眼,“别废话,天牢里死一两个犯人有什么大惊小怪,到你了,跟我去画押,乖乖认罪,也就没那么苦受。”
“好,我跟你去。”
傅轻寒出人意料地没有反抗,哆嗦着腿,扶着墙壁慢慢朝外走去。
追“早像你这么知识务,她还能多活两天的。”
牢兵省了许多事,心里也畅快,在前面领路,带傅轻寒到了正厅,是内审的厅堂,密不透风。正厅上,点着几盏明火,书案上坐着宗仁府的府尹,八字须,正色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