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家父母也未曾起过疑心,后来听说女儿已被送去了扬州,身子更是一日好过一日,待觉得行动方便了,便立马启程赶往了扬州。
林侨等人更是早就得了消息,算着日子,早早就同孔信一起请了假在扬州码头,接下了林父、林母。
他们夫妻二人下了船,见着儿子,便有些红了眼眶,林母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好生抱着儿子哭了一会儿,方说道:“你姐姐,如今可好?”
“母亲放心,阿姐如今都好。”
“那就好,好。”
林澈安慰似的抚了抚她的肩,见她好了些,方有些哽咽着提醒道:“侨儿,这位便是你信中提到的同窗罢,咱们该好好谢过人家才是。”
他这样说着,林氏夫妻竟真要躬身行礼,但孔信作为晚辈哪受得了这个,更何况他于此事上,本就有些贪功了,禁不住红了脸色,忙止住了他们,挠了挠头,说道:“咱们先回去罢,林姑娘早在家里等着了,她本是也要来的,但我想着您二老冷不妨见到女儿,若是在外面过于露了情绪反倒不好,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
“对对,还是你想得周到,小小年纪,便这般周全,比我们侨儿强了许多。”
“伯父过奖了,咱们先上车罢。”
只是几人上车回了宅子,却未见着后面还有一艘小船,随着他们后面不久就下了船,见他们人走开了,便也跟在了身后。
但却没有跟着他们进宅子,只在外面悄悄转悠着,直到他们在这宅子周围见到了承安,几人方才连忙将他围了起来。
“你们这是?”
承安皱着眉头,看着领头的人,细细回想着,却觉得好似在甄府见过,忽道:“是太太派你们来的?”
那人微微点头,道:“太太担心二爷,让我们来看看。”
听着回话,承安稍稍放了心,只道:“二爷如今在书院念书,一切都好,这位哥哥只管回去向太太报平安就好。”
只那人上下瞧了他一眼,却道:“二爷一切都好?那可有什么事要和太太说的?”
“没有的,二爷一切起居如常,今日正在书院念书呢。”
承安听着这人的话,心下觉得有些不对,用余光瞧了瞧门口的马车,道:“要不,我领各位去书院瞧瞧二爷,你们回去也好给太太交差。”
“不慌,二爷自是要看的,只是我问你,刚刚进去的是何人?如今这院子可还是二爷在住?”
“自,自是二爷在住的。”
那人哼气道:“看来你是不准备说实话了。”
而后又顿了顿,道:“也罢,若是这院子真是二爷在住,我这便进去瞧瞧,虽说二爷如今不在这里,但是他身边的丫鬟应是在的,我去问问她二爷的饮食起居情况再回,也算是给太太交差了。”
“哥哥,您别为难我,这,我是真不能说。这样,我带你去书院给二爷请安可好?”
谁知他这话一出,那人的眉头竟是皱得更深了些,却说:“你平日就是这么伺候二爷的,听我们说几句话就确认我们是太太的人,倘若我们存了什么坏心,你这般带着我们过去,反而坑害了二爷,又该如何,我看待我回到金陵,很该让太太给二爷身边换个机灵些的人才是。”
听他这么说,承安心下反而安稳了些,只摸了摸头,讪笑道:“我之前跟着二爷的时候,见过哥哥,您应该是太太的陪房,张祥家的大儿子张才,对吗?”
张才这才缓了些神色,道:“行,记性不错,既然你不方便与我们说,我们也不为难你,这就带我们去同二爷请安罢。”
“诶,您跟我往这边走。”
承安一面张罗着人,往书院处领,一面又问道:“哥哥这次来,是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张才听着,却笑了,只道:“你也不用替二爷探我们的底,这话说与你知道也无妨。二爷年纪还小,又一人来扬州,太太怎可能真得就放心只靠着他的几封信报平安,就能安心的。实话和你说,自打那姑娘住进了这宅子,就有人回扬州说与太太听了。”
“啊?”
张才拍了下承安的脑袋,道:“啊什么?太太这也是担心二爷,什么话该说,该怎么说,你心里该有个数才是。再说,这些年咱们太太和林夫人可是一直通着信呢,便是有什么事,又岂有瞒着的。”
“好罢,我知道了。”
待几人走到书院处,他想将这几人待去了自己的房间,道:“二爷如今还没散学,几位哥哥先等等,待二爷回来了,我再来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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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突
幸而此时离宝玉散学已没多少时辰,承安亦不过是在学堂外稍等了会儿,便见着宝玉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他见着承安站在那里,原以为他是来向自己说林家之事,但又瞧着他向自己小跑着过来,面上颇有些急色,更是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便也快走了几步,到了他跟前,问道:“可是林家那里有什么事情不妥?”
“林公子的父母一切都好,如今也住进了院子,并没什么不妥的。”
宝玉疑道:“那你这般模样做什么?”
“是咱们家出了点儿事。”
承安说着,抬起头看向宝玉,道:“太太那里知道您把房子让出去了,所以派了人来,想给您请安呢。”
“太太派了人来?今日同林家人一起到的?”
甄璟听了这话,心内一跳,后又想到承安说林家无事,自知他们并没有见林家人,便也稍稍安稳了些,道:“人在哪里?他们可遇见林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