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点了点头,缩回脑袋。
打开十七的屋门,问泽遗的目光投向床铺。
床单平整,十七压根就没休息过。
屋里其他陈设原封不动,只是各个地方都点了灯火。
他似乎很怕黑,之前却孑然一身蜷在黑夜里。
“你身上有伤,得好好休息。”
问泽遗的声音终于严厉。
十七眼中闪过慌乱,点点头乖乖上床,靠在灯亮的一侧。
问泽遗试探着问:“你是怕黑?”
“我怕他们会来。”
十七平淡叙述事实,手却攥紧。
问泽遗思忖片刻:“我今晚等忙事,你去我屋里睡。”
谷雁锦给的信息量巨大,他得梳理梳理,一时半会也睡不着。
“不用拒绝。”
他抢先一步,堵住十七到嘴边的歉意:“既然我救了你,肯定会帮你到底。”
十七不作声了,乖巧起身跟在问泽遗身后,轻手轻脚来到隔壁。
问泽遗平日夜晚灯亮得昏暗,怕十七害怕,给他顺手又点了两盏。
十七盯着问泽遗桌上的画像,神情专注,眼瞳被灼灼灯火照得明亮。
“画得怎么样?”
问泽遗正点灯,顺口问了句。
“很厉害。”
十七一字一顿。
“您很厉害。”
“太谬赞了。”
问泽遗笑着顺口胡诌,“其实也是为了给他爹娘报平安,才不得不画。”
听到他的说辞,十七原本郁闷的脸色好了不少。
见他还盯着画像,问泽遗好奇:“你是也想要画像吗?”
其实比起丹阳,他更愿意给十七画像。
他就是半开玩笑地顺嘴说,十七眼睛却亮了一瞬。
旋即,他看了眼床头铜镜内自己的面容,摇了摇头。
问泽遗失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早睡吧,已经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