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此话可是当真,我知道自己瞒了你……”
顾惠这话说一半留一半,将想像留给了背对着自己的萧钰。
伤口压上草木灰,萧钰额头上的青筋冒了出来,双手攥紧了。
“无妨,你不用太担心,你现在就很好,以前的性子容易吃亏。”
若是贤良淑德的性子,想来也没办法在这路上活过三日。
若是在大宅院,心软也许称的上是个好品质,但是在这里却不是。
在这里,心软就意味着死的更快,活的更短。
“夫君真的是太好了,我还怕夫君心里有落差,一直担心。”
顾惠压草木灰的动作倒是轻了些,觉得这个男人还是很识相的。
至少没有迂腐的对着她大喊,我要娶的可是贤惠温柔之人。
烧水的李氏,又往火堆里丢了柴火,她透过火光看着对面两人。
她觉得惠娘和儿子两个人定是相谈甚欢,感情也突进了些。
“我倒是怕你心里有落差,京中人对我多有盛赞,你嫁过来我便成了阶下囚。”
“萧家也不复存在,我这个夫君没让你过上安稳日子,还让你吃了苦头。”
“当时给你一纸休书,也是怕你受苦,才想送你回顾家。”
说这话的萧钰,语气里带着温柔,但眼里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夫君,不用再解释了,我又不是那等落井下石之人。”
顾惠相当正义凛然的说了这么一句,反正来都来了。
总归要为自己镀一层金,至少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无情无义。
“伤口没流血了,我帮你清理干净再上药。”
“这药是路上采来的,磨成了粉,可以止血。”
打开了药包,将药粉撒了上去,顾惠拿布条用热水泡过,在火堆边上烘干,才给他重新缠上。
路上虽然不能够太讲究,但是也不能够让伤口感染了。
若是感染生病,在这个时候可是会要命的。
空间里虽然是有药的,可是这狗系统,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惠娘,辛苦你了。”
萧钰感觉到了伤口的痛楚少了些。
他撑着身体,靠在了小土坡上,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火光下,照出了顾惠脏兮兮的脸,还有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
“夫君,婆婆,你们睡吧,我来守夜,晚上应该不会有人来了。”
晕的三个人还在这里,刚才她露了那么一手,不会再有人找麻烦了。
萧钰侧着身子坐,不压到伤口:“惠娘,你去睡吧,我来守夜。”
听到他的话,顾惠并没有拒绝,她这几天的确是没有休息好。
“行,夫君,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娘,你也赶紧睡。”
她料想萧钰现在也睡不着,虽说他说话温润如玉如翩翩公子。
但是刚才醒来时,见人就掐的情况,也说明了他心里憋着恨。
这种情绪他不愿意发泄到别人身上,就只能够存在自己心里了。
“好,你们睡吧!”
萧钰轻声点头,看着她们倒头入睡。
夜越深,山上就越安静,只剩火堆时不时炸起来的火星声响。
还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就连顾惠睡觉的声音都有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