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义皱眉,“怎么如此不小心,我辈武夫武道之路本就艰难,体魄根基更是重中之重,怎能留下暗伤!”
不过随即,浓眉大眼的玄服男子便叹道:“但也比愚兄我好了,这些年操心山庄,又爱乱管闲事,混了个‘义薄云’的虚名,却耽误了武道破品,修为没有多少精进,现在才八品,也不知这辈子能不能赶上你小子!”
说完,似乎是越想越气,高义笑骂了几句柳三变。
此后,高义又找了些话题叙旧,可是没聊多久,柳三变忽然起身告辞。
高义见状没有阻拦,将他送下了聚义山。
在山脚,二人告别,柳三变转身离去。
高义站在原地,看着年少时一起闯荡江湖的老朋友的背影渐行渐远。
那时,他喜欢青衣仗剑的潇洒打扮,柳三变则是不在意行头,粗狂邋遢。
他们根本不像是一路人却出奇的意气相投。
有时他们会商量好,一个去扮演凶神恶煞的山贼抢劫民女,一个充当年少有为的大侠潇洒登场英雄救美。
有时他们没钱喝酒,就跑去酒馆吃顿霸王酒,之后就会被扣在酒馆洗盘子、看门一个月,如此便又能蹭一个月的酒水。
有时他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却帮了个倒忙,被人撵的漫山遍野跑。
“三变。”
高义突然开口。
柳三变停步回头。
“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喝碗酒?”
柳三变默不作声。
高义眯眼。
随后语气郑重:“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他补充道:“就像当年一样。”
柳三变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
这一日傍晚。
粱京城外二十里处,有座坟茔孤零零的坐落在青山绿水之间。
整座坟墓修建的庄严大气。
此时即将入夜,四下寂静无声。
忽然,一个阴鸷汉子提着一只篮子,来到墓前。
他蹲下身子,低着头,从篮子中取出了几盘菜,一一摆在墓碑前。
有酱牛肉,有咸黄瓜,有花生米。
都是那人爱吃的,
当然,这些都只是伴酒菜,那人最爱的还是酒。
阴鸷汉子取出两坛酒。
一坛他喝着。
一坛他倒着。
某一刻。
阴鸷汉子揉了下朦胧的眼,转头扫视了一圈墓前,忽然感觉还缺一样“东西”
。
不是吃的,不是喝的,但他觉得必须要有。
没事。
明日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