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一步棋出错,居然让瑞王抓到这种杀头的把柄。
不过瑞王没有直接到皇帝面前揭发自己,说明瑞王有自己的顾虑,太子借此朝瑞王提出他的要求,想要他自己卸去太子之位,瑞王必须协助他,马上将顾承平从监狱里捞出来。
对此瑞王有些犹豫,毕竟顾承平不比一般的寻常小官,这家伙有勇有谋,做官几年来,一直隐瞒他会武功之事,当初若不是鬼人事件,邹欢被妖人抓走,这小子估计到现在都不会暴露他会武功之事,城府之深,让人不得不防。
两同父同母的兄弟,这次对话不欢而散,太子给瑞王半天的时间考虑,若瑞王不答应这个要求,不要说让他主动交出太子之位,就是拉瑞王下水,都极有可能。
前夕
面对太子的威胁,瑞王本来不屑一顾,但今天庞龙展现的势力,却让瑞王心中警铃大作,不得不考虑和太子合作之事。
邹欢在上次刺杀事件后,很快就出了宫,她去了监狱,顾承平骨瘦如柴,神情意识已经完全模糊。
“承平,我回来了,你很快就能被放出去,承平”
欢歌守在顾承平身边,怨恨的眼神看着邹欢,不肯将躺在她身边的顾承平让出去。
慕容先生出去太医院,他还是不甘心,顾大人就这样离去,他不信,好人就这样不长命。
邹欢看着欢歌,只是淡淡扫过一眼,轻声说道,
“谢谢你欢歌,这些日子一直照顾承平,你喜欢承平,是你的事情,我无法阻止一二,可是我还是不希望你将时间花在承平身上,不会有结果了。”
欢歌忍不住想骂邹欢,但为了不吵醒顾承平,她压低声音,
“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邹欢一样冷酷无情。”
邹欢没有说话,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顾承平身边,双手握着顾承平冷冰冰的手,心里怅然若失。
柳大人这时带人进来,
“快将顾大人扶起来,离开。”
他指挥身后的下人,用抬轿将顾承平抬出去,欢歌慌了,她像疯了似的拦在众人面前,不准他们离开,因为只有在监狱里,她才能够感觉到,顾大人是属于她,她不想要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像晨雾一样,太阳一出来,就消失的如此快。
柳大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欢歌在监狱里照顾承平太久,情绪出现了问题,连忙让人将她拉开,送她去看大夫。
邹欢知道一切却没有阻止,她突然觉得人生很荒唐,有些说着要彼此陪伴走一辈子的人,却在半路即将消失在风里,明明是已经刻进骨子里的熟悉,却在往后余生只能独自在风里
邹欢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回到顾府,安顿好顾承平,慕容先生又来给他诊脉,确定从衙门里回来这段路途颠簸,没有对顾承平身体造成危害后,留下几副药,又匆匆往太医院赶去。
柳大人看着床上陷入昏迷的友人,眉头堆成山,他看了看邹欢,欲言又止,衣袍下的拳头紧握。
邹欢背对着他,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她能感觉到身后柳大人的气息变化,看着昏睡的顾承平,她轻轻说道,
“我在冷宫见到柳侍御,她还好,不曾瘦,还是像从前那样干净。”
听到邹欢这样说,柳大人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他出生官宦世家,祖上三代做官,从小就被教育伦理五常,风月场所更是去都去不得的大忌之地,因为权利与美色是击垮一个男人的两件重要武器,想要修身立德,必须远离贪邪欲望。
他一直恪守这些家族警言,无欲无求,清心禁欲,一心交由公事,期望在仕途上大有作为,可是直到有次与同僚踏青郊野,柳侍御无意闯入眼帘,他才知道,所谓心动,一旦降临,是不会给你任何考虑其它因素的机会。
黄金剑和白商进来,两人看见柳大人,颔首示意,柳大人作揖回礼。
黄金剑一步跨到床边,他打量着身形消瘦,面如菜色的顾承平,可惜地摇头,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从宽大藏红的袖子里取出小药瓶,语气改去以往的吊儿郎当,带着少有的严肃。
“这是我和白商去江湖毒王百断肠那里,用人情换来的还阳丸,可以让承平在十天的时间里恢复如初,可是十天之后”
黄金剑没有继续说下去,毕竟大家都懂。
柳大人不太同意,“慕容先生和太医院的太医正在想办法,万一承平身上的毒还有救,你们这样做,岂不是害了他。”
白商抱着他的柳叶弯刀,挑眉看着柳大人,“他已经毒入肺腑,还能有救?”
柳大人急了,围着白商连忙说道,“万一万一慕容先生他们找到救治承平的办法只要承平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能盖棺下定。”
柳大人的态度决绝,可是邹欢接过药,她说着,“等承平有意识,稍微清醒,我想知道他的想法,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替他做决定。”
柳大人,白商他们都沉默,黄金剑点头,说着,
“皇宫事情结束,我和白商的事就算完成,也该离开,你们照顾好自己,后会有期。”
邹欢站起身,朝黄金剑和白商抱拳行礼,
“这次多亏你们二位,往后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可以来京都找我。”
白商和黄金剑点头,告别顾承平,他们就要跃马离开,这京都之中,跟官家人打交道,实在是礼节繁琐,人心不古,还是江湖好,快意恩仇,把酒言歌。
玉娇的婚期渐进,整个齐王府都忙的不可开交,邹欢偶尔过去帮忙,大部分时间在顾府,日夜陪着顾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