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你也不忍心看到小猫咪可怜兮兮的样子吧。”
彼方转身看向回到意识之海的此方,苦笑一声刚要说话就被此方一脚踹回了主体。
红色的玫瑰花绽放,彼方看向面前平静很多的鞍马祢音,微笑道,“今晚就在这住一晚吧。”
她看向房间四周的布置,这是她另一处房产,平常是给天蝎他们用的。
“这里没有人认识你,也没人知道你的存在,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说完,彼方没有给鞍马祢音反应的时间,直接离开了这里。
她开车回到玫瑰庄园后,鞍马伊瑠美正坐在客厅的沙上,双手紧紧握住放置在腿上,焦急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当她看到彼方进门,不顾什么财阀的礼仪,快步上前向彼方身后看去。
没有看到想要看见的人,鞍马伊瑠美面露失望,“宫城小姐,请问我家祢音在你这吗?”
“哟。”
彼方意外地看着鞍马伊瑠美,语气嘲讽地说道,“挺有良心的,还知道上我这来找女儿是吧?”
“请你回答我,我的女儿是不是在你这!”
听着鞍马伊瑠美的话,彼方抱着膀子嗤笑一声,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你女儿不是鞍马明里吗?怎么?不去怀念你的女儿,反而来怀念人造光了?”
neon……多讽刺的名字,鞍马光圣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将自己用愿望得来的女儿起了个霓虹灯的谐音。
彼方老早就对这对高傲的夫妻不顺眼了,如果不是因为会给家里丢脸,彼方估计早就在前一阵就上门给这俩人揍一顿。
鞍马伊瑠美听到彼方的话后竟然还有些失魂落魄,要不是身后的女仆搀住了她,估计她都要倒了。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
彼方将肩膀上的包递给庆叔,又接过南姨递给自己的毛巾擦手,“你接触那个核心的时候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你想到了什么才让你当着养育了十年的独生女面说「我的女儿是明里,你到底是谁?」这种话,还是你觉得……你觉得死去的明里才是你真正的女儿,陪伴你这么多年的祢音反而变成了陌生人。”
她将温热的毛巾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看着被半搀半拉过来的鞍马伊瑠美,心中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丝怜悯,当她意识到这件事时,怜悯就被愤怒代替。
自己为什么会对这种人产生怜悯。
自己不会对这种人产生不值得的同情。
鞍马伊瑠美被彼方的问题问到直接破防,她向后一倒坐在沙上,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蓄满了泪水。
难以置信,自己居然会对鞍马祢音说出那种话,做出那种事……
鞍马祢音身体的温度好像还残留在自己掌心,但是她用语言组成的刀子狠狠地刺在了自己女儿的身上。
“我……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她颤抖地说着。
看着在那哆哆嗦嗦的鞍马伊瑠美,彼方生怕这人嘎在自己家,又怕她真的会很慢才想开,想去安慰安慰她,但一想到自己很会聊天的安慰话选择了放弃,南姨看出了彼方的意思,在身旁端着装了毛巾的白银盘子的女仆那拿了另一卷叠好的毛巾。
小心展开,轻轻地为这位伤心的母亲拭去眼泪。
温热的毛巾贴在自己的脸上,周围安静的环境和那道灼热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鞍马伊瑠美双手拿过毛巾,将它胡乱地攥紧摁在眼睛上,放声痛哭。
彼方无奈叹气,坐到鞍马伊瑠美的另一边,左腿略微向前挪一下,右腿搭在上面,贴心的庆叔递给她一杯咖啡。
接过咖啡的彼方又轻轻朝着鞍马伊瑠美偏偏头,庆叔微笑点头朝着另一头的执事打了个手势,执事很快将一个黄色花边的花茶杯放在了鞍马伊瑠美的面前。
咖啡是喝了一杯又一杯,鞍马伊瑠美是哭了一茬又一茬。
彼方真的怕鞍马伊瑠美死在自己家,开口阻止她,“行了行了,早想什么了,现在哭的这么伤心,你那茶都让你哭凉了。”
鞍马伊瑠美抬起头,双眼模糊地看着自己面前茶几上放着的黄色花边的茶杯,这不看还好,看到这茶杯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嗷的一声喊着祢音,哭了出来。
“哎呀……(请脑补东北腔)”
彼方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五官都皱在一起,“是谁,是谁给她拿的这个茶杯!给我换了!”
执事一脸懵逼地上前撤掉了茶杯,很快就换了一个新的,上面有黄色小碎花的茶杯。
正好确实哭累了的鞍马伊瑠美再次看到执事手中的茶杯后又嗷一声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