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衙门前,远远地,沈裔就看见白衣翻飞的南宫流烟急急赶来。还不待沈裔行礼,就听见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在第二封信上说的含糊,牧千羽怎么了?”
沈裔恭敬答道:“回大人,属下遵照您的吩咐将牧小姐送回牧府,可是就在几个时辰前,将军一回了府就急急召了巡抚去,随后巡抚就派人来叫我立马找到您,说牧小姐中了毒,需要您的帮忙。”
:“张赐德一直都呆在牧府?”
南宫流烟大概已经能觉出事情的一二,随即语气清淡地开口,试图平息肺腑间仍然未全部消尽的疼痛感。
沈裔头未抬,简单应道:“是。”
:“呵!”
南宫流烟冷冷一笑,“那张赐德就料准了我一定会去?”
沈裔听到南宫流烟的话,此时才微微抬眼,淡漠不惊地问道:“大人是打算不去吗?”
南宫流烟压制下一路行来,气息的絮乱不温,隐隐叹口气道:“不,我去。”
谁叫那个笨丫头危在旦夕,短时间内,除了自己,这苏城内哪还有内力足以逼散体内残毒的人?
不过,南宫流烟默然,她想不到,竟是在这样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与那牧振侠碰面。
:“沈裔,”
南宫流烟即刻准备上路,临去前,她回头对一边静待她吩咐的沈裔说道:“你之前送牧千羽回去已经被牧府下人见过,这次不便再与我前去,你近几日暂时回避一下,有事我们用烟火联络。”
沈裔还不待回答,南宫流烟就一个急身掠了出去。
一口气赶至牧府,却不见牧振侠和张赐德的身影,想必那两人是料到她定是会来,所以胸有成竹地等在府内了吧。
通报了守在门外的门役一身,南宫流烟便等在门外。不出所料,不一会儿,那牧振侠就带着张赐德迎了出来。
:“南宫大人,早前就听过您在洛城的美名,一直没有机会见面,今日可算是见到您本人了,当真是一表人才,气质不凡啊!”
牧振侠一迎上门,就客气地招呼道。
南宫流烟将眼里的情绪收净,只是深藏不露地一笑,拱手回道:“将军过奖了,在下新官上任,还得仰仗您的多多包容和指教啊!”
“呵呵!”
见这南宫流烟虽答得有礼卑谦,但是语气却是不卑不亢,话语也说得张弛有度,并不如她话里说得那么谦虚。只一眼,就对眼前这个新科状元有了赏识好感,心里也起了笼络之意。
他只道来日方长,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牧千羽中毒之事,于是直接转入正题,说道:“那么,客套话就免了吧,还有请大人先去看看小女的病情吧。”
牧振侠边说边伸手作出请的姿势,也算给足南宫流烟面子。
南宫流烟也不多说,点头算作同意,随后随牧振侠进了府。
府内装饰华丽气派,并不比那皇宫内的装饰差多少,小亭流水,鲜花拥簇,相得益彰,看起来奢华宏伟,倒也赏心悦目至极。
南宫流烟心里一阵怅然,心里一疼,险些就想要拔剑相向。
这个府子,十九年前,不姓牧,它那时还叫南宫府,那时,住在里面的人,是她的爹娘,是皇上赐予他爹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