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听的怦然心动,要是真有这等奇效,救活家乡无数百姓,我姓谈的还不成了万家生佛?这要是回乡省亲
刘瑾想了一想,却又谨慎地道:“杨大人,这作物真的适宜栽种么?若是颗粒不收,那时再栽种其他庄稼已经错过了节气,陕西一省的乡亲咱们何不也择一地试种,等确有效果再推广也不迟呀”
。
杨凌解释道:“这话原也不差,不过这作物本官是了解的清清楚楚,要眼睁睁等到后年,不但还要有许多百姓受苦,咱们解禁通商的大计就要受到影响了。
况且我们只是挑选些收成极少的贫脊土地和原本不栽种粮食的坡地、生地,对陕西一省影响极少,我已估算过这些换种新作物的土地去年的收成,如果公公应允,我可以从其他各地购买相应的粮食运往陕西,先交付给种地的百姓,这样他们没了后顾之忧,就没有人会反对了,等来年丰收后再折粮还来,你看如何?”
刘瑾一听有这样旱涝保收的办法,立即道:“好,一言为定,既如此,就请大人早作准备吧,我回头知会陕西布政使曹元,大人送去粮种和栽种师傅后叫他全力配合便是”
。
两个人正在那儿商议着,外边一个小太监叫道:“这是哪座宫里的姐姐,怎么随便儿往里闯。哎哟,我的妈呀,奴才参见皇上!”
外边“噗嗵”
一声,紧跟着门帘儿挑开,一个红衣女子大步闯了进来,往堂中一站,双手掐腰挺着酥胸道:“气死朕了,这皇宫真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谁瞧着朕都不顺眼,朕瞧着谁还是不顺眼”
。
那美人儿看见了杨凌,牢搔发完,才一甩袖子,粗声粗气地道:“杨侍读来了?怎地不叫内侍去告诉朕?”
刘瑾一脸若无其事,利索地出溜下地跪倒在地道:“奴才拜见皇上”
。
杨凌瞧着那红色宫衣的美人儿却发了半天愣,这姑娘乌溜溜一双俊眼,粉面桃腮,鼻如悬胆,腰儿扎得细细的,盈盈娇美的酥胸高高耸起,说话间满头青丝上钗凤频摇,倒有六分神似永福公主。
那美人儿瞧杨凌发怔,忍不住“噗哧”
一笑,把纤腰一扭,水袖一扬掩住了口,羞羞答答地道:“杨大人忒地无礼,怎么这般瞧着奴家?”
杨凌心头一阵恶寒,这时他才认出这扭怩作态的姑娘是正德皇帝扮的,看来他还是下过功夫的,水袖儿一扬,媚眼儿一飞,那台风台步呕
杨凌哭笑不得地拜了下去,说道:“臣杨凌参见皇上”
。
这当口儿门帘一掀,又闯进一个人来,如黄鹂鸣柳的娇柔声音急叫道:“皇兄,皇兄,你倒是换了衣服”
。
想必那人也看到有外臣在场,顿时住了口。杨凌悄悄抬头,只见眼前鹅黄色宫裙曳地,前边隐隐露出一对纤巧的靴尖,鼻端已嗅到品流极高的淡淡幽香。
杨凌暗想:“皇兄?这是哪位公主?”
正德哼了一声道:“换什么换,偶尔唱个戏开心一下嘛,有什么丢人的?二十四孝里还有人彩衣娱亲呢,朕这不是演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哄她们开心么?杨卿,起来吧,这是皇妹永福,不必拘礼”
。
杨凌连忙磕了个头,道:“臣杨凌拜见长公主殿下!”
那双靴尖微微地退了一步,隐入湖水般波动的鹅黄色曳地宫裙,然后才传来一个淡淡柔柔的声音:“平身”
。
杨凌头一回这么近向她下跪,平素和皇帝下跪都象是做戏给旁人看了,随意的很,可对着人家公主这礼就不敢疏忽,杨凌别别扭扭站起身来,飞快地扫了她一眼,几个月不见,永福象抽了芽儿的柳枝,身段儿袅袅的显得更高了。
她似乎喜穿黄衣,今曰仍是一袭鹅黄色宫装,乌发宛宛,黛眉如画,杏眼如星,俏颜如画,只是神情气质比起初见时的稚嫩多了些矜持。
她手中捧着龙袍金冠,那眸子与杨凌一碰就攸地移了开去,婉言向正德劝道:“皇兄,太皇太后也是一番好意,你是一国之君,登台唱戏自娱一番也罢了,反正都是在宫里面,可你偏要扮作女人,莫说太皇太后看不顺眼,你没见母后也神色不愉么?”
();() 正德哼道:“晦气,下回再唱戏,朕不请她们来便是了,还有皇后和贵妃,统统不请”
,他余怒未息地说着,一扯腰间丝绦,将那粉红色宫装脱了下来,刘瑾忙从地上爬起来,过去帮着他着装。
杨凌瞧见正德里边用五彩丝线系在前胸两团东西,撑起来时满象高耸的胸口,不禁好笑地咳了两声,劝道:“皇上,您只是闲来寻些解闷的游戏,自然是算不得甚么的,可是毕竟您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这要传到外廷耳中,可就惊世骇俗、离经叛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