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春花开,夏花落,秋风扫月,冬雪纷纷;叹,又是一年。
这个冬天,凤翔的雪格外的多。
几日前,幻音坊总舵已经竣工,倚着瀑布而建,如仙桥般的回廊,悬浮在山体之上的亭台殿宇,仿佛天上的宫阙。
“待到来年春天,遍植荷花,水雾漫漫,一定很美。”
宋召召坐在冰眠殿的门槛上,看着手中幻音坊的图纸。
“等到天气暖和了,您便搬进去。”
一旁的广目天说。
宋召召摇了摇头,“你忘记了,再过几天,我就要出门寻找昆仑胎了。”
“瞧我这记性。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弹曲子吧。”
宋召召轻声道。
“诺。”
广目天走出大殿,将门外的古琴拾起,她左腿屈膝,右腿翘在左腿上,把古琴架了起来。
雪还在下,一曲催人心,曲终人断肠。
宋召召将小炉子搬到了门口,她坐在门槛上,炉子里咕噜噜的煮着寿州黄芽,热腾腾的蒸汽漂浮在空中,她举起双手,哈了口气,“好冷。”
“叮当,叮当,叮当。”
一串清脆的铃铛声响传了过来,广目天双手按压琴弦,琴曲戛然而止。
风雪中,身着粉色衣裙的梵音天朝着大殿走来,她双脚赤裸地踩在雪中,脚踝的铃铛,似随着寒风打着节拍。
“梵音天拜见女帝。”
“嗯。”
宋召召点了点头。
“启禀女帝,丞相已经向沿途各国递交了岐国文书,这一路自是会给我们诸多便利的。”
梵音天道。
“朱梁那边怎么样了?”
宋召召问。
“朱温称帝,荒淫无道,朝中内外,百废待兴。据传,鬼王痴迷于九幽玄天神功,终日闭关,不理政事;朱友贞日日伴着生母惠妃的干尸,寸步不离。唯有那冥帝,操持玄冥教,与通文馆周旋了数月有余。”
“好。”
宋召召眉开眼笑,“朱梁以为天下大定,便掉以轻心,这是好事。通文馆与玄冥教的斗争,正好为我们寻找昆仑胎,攒够了时间。”
说着,她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站了起来。“玄净天,多闻天,妙成天根基不足,自是要勤修苦练;而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上三天要留守岐国,以不变应外变。”
“奴婢愿追随女帝左右,取得昆仑胎。”
梵音天和广目天听罢,单膝下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