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垂髫,并怡然自乐。”
宋召召诵着这桃花源记,站在小楼的二层,看着清晨劳作的人们,古人笔下的理想国,也不过如此吧。
中原的战火,并未燃烧到这里。若不是星彩的私自出走,恐怕这里的人,还认为天下是一片盛世太平。
晨曦已致,星河褪去,部落里的公鸡打着鸣啼。宋召召看着东方的这一缕曙光,星彩的加入,也为此次的远行增加了几分胜算的筹码。
“女帝~”
此时,梵音天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含娇含笑,宿翠残红窈窕,鬓如蝉。寒玉簪秋水,轻纱卷碧烟。”
温庭筠笔下的《女冠子·霞帔云》,与此情此景,不谋而合。
“今日,终于能给您好好梳洗一番了。”
梵音天用牛角梳沾着刺青果的油,梳理着宋召召的头。
“出门在外,不比在王府里。一会儿,你也为自己打扮打扮吧。”
宋召召说着,将梵音天散落下来的一缕秀别到了耳后。
梵音天微微一笑,为宋召召戴上了金冠,换上了一套酒红色的长袍。
木窗外,几声鸟叫忽远忽近,二人朝着外面的天空看去。
“好动听的鸟叫声。”
梵音天指着天空,只见一只翅膀和后背都是灰色,腹部洁白且有黑色条纹的小鸟,在村落的上空盘旋。它一边飞着,一边口中叽叽喳喳地唱着歌。
“是杜鹃鸟。”
宋召召道。
“这种鸟儿相貌平平,可歌声真是动听。在咱们那边,还真是未曾见过。”
梵音天说着,闭上眼睛用心地聆听着它的声音。
“梵音天,你可曾听过‘蜀魂’?”
宋召召问。
梵音天摇了摇头。
“蜀魂,便是这杜鹃鸟的别称。相传,杜宇是古蜀国的国王,曾参与了武王伐纣的那场战役。商朝末年,杜宇于蜀称帝,号望帝。晚年时,让帝位于治水有功的鳖灵,隐居西山。传说杜宇死后化作鹃鸟。每年春耕时节,子鹃鸟鸣,蜀人闻之曰“我望帝魂也”
,因呼鹃鸟为杜鹃。”
“现如今,看到了这杜鹃鸟,春回大地,怕是也快了。”
梵音天道。
“是啊。春天就要来了。”
宋召召看着远方,“希望春天,能融化这冰冻了许久的大地。希望能有一个人的出现,能令这整片阴霾的苍穹,为之放晴。”
“女帝请放心。您说的那个人,定是王上。”
“但愿吧。”
“喂!召召,你好了没有~”
此时,小楼下,星彩朝着楼上喊道。
“岂有此理,竟敢直乎女帝的闺名!”
梵音天说着,便要走到窗边理论。
宋召召伸手拦住了她,“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况且她并非我岐国子民,想怎样称呼,便由得她吧。”
“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