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卷裹着天山山脉上的片片残雪,飞落在天山铸剑阁的上空。铸剑房中的烟火,并没有因为太阳的落下而熄灭,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响,回荡在整片琼楼玉宇之上。
宋召召等人被凌霄子安排在了二层的一处雅间。推开窗棂,一眼望去的,便是天山剑阵的剑阵台。夕阳西下,阵台上早已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让这台子上精雕细琢的花纹装饰,也变得不清晰了起来。
这座剑阵台呈八卦形的样子,背靠天山铸剑阁的主建筑群,再往后便是天山的主峰。阵台莫约十米见方,外围一圈用双层铁链包裹,每一个拐角处,都插着一把一人多高的宝剑,作为铁链的连接所用。
这剑阵台,正处于天山山脉的心脏之处,不仅汇聚了整座天山的灵气,大地与天空之灵,也在这剑阵台上环绕笼罩着。
“宋姑娘,你可有想好明日的破阵之法?”
玲滢推开了宋召召的房门,梵音天与广目天正站侍左右,宋召召看着窗外的剑台,眼神里满是惆怅。
“听闻这天山剑阵遇强则强,想必硬来是不行的了。”
宋召召说。
“女帝,不如明日先让我们六人闯阵,若是侥幸破阵最好,若被困于这阵法里,您也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钻研分析一下天山剑阵的阵法。”
梵音天道。
“你们六人对付王彦章之流尚可,这凌霄子的实力深不可测,冒然破阵,怕是会有诸多危险。”
宋召召说。
“以幻音剑阵破解天山剑阵,是阵法与阵法之间的对决,孰生孰死,还没有定数呢。”
广目天说。
“我觉得她们几人的提议倒是不错的。”
玲滢说着,朝着窗口走了几步,“今日,凌霄子显露出对紫霄幻音剑极大的兴趣,我想他也不会轻易伤了大家的性命的。”
“但愿如此吧。”
宋召召关上了窗户,看了看广目天,“将那卷铜丝放置在我明日所穿衣服的袖口里吧。”
“诺~”
广目天听罢,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了一个花梨木的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卷细如丝的青铜丝线。
“请了长安最好的工匠制成的,但是奴婢瞧着,与当年星彩姑娘所用的,还是不太一样。”
梵音天说。
“那武器甚是精细,工匠能仿出十之六七,便已是难得了。”
宋召召说着,看了看青铜丝,“去放进袖口吧。”
“这青铜丝,怎么看起来与我们铁骊诸部的一门高深功法所需要的兵器那样相似呢?”
玲滢看着广目天手中的铜丝,自言自语着。
“你所说不错,这便是你们铁骊诸部不外传的秘法,天山傀儡线。”
宋召召说。
原来宋召召在研习幻音诀的同时,也修炼了姬星彩所留下的天山傀儡线的功夫。不同于姬如雪所学的素心剑法,是将天山傀儡线的招数融入到了剑法里;宋召召所学的,则是最正统的天山功法。
“这可是铁骊诸部从不外传的一门绝技,只有几个部族的圣婆才有资格研习,宋姑娘你又是从何得到这门武功心法的呢?”
玲滢问道。
宋召召微微一笑,“天山剑阵玄妙无比,恐怕危难之时,也只有用你们铁骊诸部里的功夫,才能巧取了。”
“你既是不想透露,我便也不再追问了。只不过若是凌霄子明日见到你使用这天山傀儡线的功法,传你武功之人,怕是要遭殃了。”
玲滢道。
“你不是说,几个部落的圣婆都有资格研习这门秘术吗?那只要我不说,凌霄子又怎会知晓是何人传授给我这门功法的呢?”
宋召召笑了笑。
“此话倒是不假。”
玲滢说着,坐在了圆桌旁,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
“今日白天,你刻意将黄金三叉戟藏了起来,若我没有猜错,你是不想让那凌霄子知晓你的身份吧?”
宋召召问。
“嗯。”
玲滢点了点头,“当年我的父辈,与大部落长产生了冲突,后经拓跋神族的指引,流放莫高窟,却也被大部落长规定,不可主动离开莫高窟,回到天山。我此番也是钻了这个空子,以你为理由,才出了莫高窟,回到了天山。若是凌霄子认出了我,不免会产生诸多的麻烦,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并不想以铁骊诸部的身份面对天山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