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生从储物袋里取出一盒兽粮,结结巴巴道:“这这这……个,忘忘记记……给给您您您了了了……”
是给冰灵兽准备的兽粮。
钟离棠眉头微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是真忘了,还是想当做二次求见的借口,大约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未说冰灵兽被魔君夺舍已然死了,也未质问他与江云起是否知情。
只眼神示意司秋去接。
司秋接的时候,无意碰到江潮生的手臂,听见他小声“嘶”
了一下。
低头一看,眼尖地发现他露出袖子的腕间有一点红肿发紫的鞭痕。
“他抽你了?”
司秋惊道。
也不外乎他这般说,毕竟初见便是江云起挥鞭子要抽江潮生。
江潮生忙把手腕缩回袖中,背在身后,抿着唇,摇了摇头。
“嗷呜嗷呜……”
小龙崽才不信,许是触“景”
生情,尾巴愤怒地啪啪拍打着台面。
钟离棠蹙了下眉:“司秋,你速去丹峰拿些治鞭伤的膏药来。”
江潮生一听,摆手道:“不、不不不用。”
司秋哪会听他的,朝钟离棠道一声“是”
,便快步出了水榭。
“可还有旁的事?”
钟离棠问。
“多多多、多谢仙仙仙……仙尊大大大……大人……不不不知,可可否……让我我我们,见见见……”
江潮生说得艰难。
但钟离棠并没有打断他,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一直听他说完。
才道:“暂时不行。”
然后告诉江潮生,管事交代了其他私设的地下斗兽场位置。
“一个小小的管事,如何有本事开设众多地下斗兽场?还请你回去转告江少主,请江宗主彻查宗里人。”
这时,司秋带着伤膏回来了。
江潮生接过后,又是一叠声道谢,然后苦涩一笑,告辞离开。
伤膏他没用,用了便会受新的伤,倒不如一直让鞭痕留着。
怪他,不该躲的……
司秋送走他后,回来不解地问钟离棠:“您告诉他了,那些地下斗兽场会不会听到风声,提前撤走啊?”
“不会。”
起风了,钟离棠起身,拢了拢披风,往室内走去。
他修为不再,名声犹在,世人仍敬他三分。他要管,那些地下斗兽场若敢撤走,这事便轻易结束不了了。
至于主谋……
若当真只是一位堂主,管事大可一开始就交代,不说,便是不敢说。
而能让他不敢说的,无外乎宗主、少主、几位修为高深、德高望重到连宗主都不敢轻易动的护宗长老。
几天后。
随着凌霄宗的年轻剑修们,陆续回正气堂,交付查封斗兽场的任务。
妖王胡十四,找上了门。
未用传送阵,直接飞来,从天而降一头漂亮的、拖着九尾的火红狐狸。不偏不倚,穿过白海棠花枝,落进刚从书房走出的,钟离棠的怀里。
目睹这一幕的小龙崽,炸了。
怎么又出现了一头毛绒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