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景明意識不太清醒,昏昏沉沉,察覺到他人靠近,下意識蜷縮起來,費力睜眼,眼中居然有幾分兇狠。
醫生觀察了一下,識地退後幾步說,「宋先生,要不你們先出去吧,病人的警惕性很強,現在沒辦法檢查。」
中年人果斷搖頭,只是帶人退後了一些,站在足以總攬全局,又聽到聲音的地方,「就這樣治。」
醫生習以為常地點了點頭,仿佛是經常遇到這種情況,熟練地指揮安萊,把東景明放在膝蓋上,「對,沒錯,就這樣,他比較信任你,這樣他能放鬆一些。」
察覺到熟悉的氣息,東景明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眼睛也重閉上。
醫生蹲下身,保持的適當的安全距離,開始檢查東景明身上的傷口。
安萊原以為,中年人請來的醫生,肯定和他一丘之貉,說不定私底下合作過好多次,但看他戴著口罩的樣子,還有那雙露出來的眼睛和聲音,居然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醫生檢查完了上半身的傷口,抬起頭,對上她的眼睛。
忽然落下口罩,俏皮地眨眨眼,眼角一彎,然後又快拉上。
安萊終於想起來了,那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來自哪裡。
這人,居然是在德坪城有過一面的執法隊副隊長!
她微微一愣,隨即心裡一松,故作不知,「醫生,他怎麼樣了?」
「很糟糕啊。」
副隊長知道,安萊認出他了,沖她又眨了眨眼,用低沉的語調說,「因為傷口好幾天沒有包紮、上藥,很多地方已經發炎潰爛了。」
安萊的聲音焦急:「那怎麼辦?」
「沒辦法,只能上藥了,特別是他的腿,不能拖,嚴重的可能導致殘廢。」
副隊長拉長了聲音,用醫生最常用的那種,明明情況很嚴重,卻竭力把它形容的更為樂觀的語調說,「發燒反反覆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幸好這幾天大多是低燒,而且降溫及時,再拖下去可能對腦部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聽的那個叫宋叔的中年人,和旁邊的跟班都忍不住皺起眉,連問,「該怎麼辦?」
「我先開個藥吧,按照藥服下去,應該能見效,但是治標不治本,最好還是儘快送到醫院。」
副隊長開了藥,又沖安萊眨了眨眼,仿佛是叫她放心,提起藥箱,和那群人一邊商量一邊向外走。
他們剛一出去,大門關上,安萊就聽到懷裡傳來的聲音。
東景明的聲音低沉,持續幾天的疼痛讓他渾身無力,面色陰鷙,恨不得毀掉所有人。只能勉強聚攏起一絲精力,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一會,慢慢開口,
「你為什麼這樣對我。你不應該照顧我,應該恨我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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