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举动无疑挑起了徐永贤的怒气,他不信邪地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略作思索,也跟着向亭子走去。
亭子内。
裴珠月怒火中烧,犀利地剜了虞稚一眼,嘴上茫然地问:“景哥哥,她哪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啊,珠月从未见过。”
南景微微一笑:“她是于奉常的三女儿,一箭三雕赢了玉瓒的那个姑娘,你还夸过她呢。如今见到真人了,不高兴吗?”
听了这话,裴珠月直想翻白眼,她那不过是随口一说,谁想见这些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的女人了?
说话间虞稚已经来到了亭子下,提着裙摆拾阶而上,睫羽微敛,飞舞的花瓣掠过轻纱,清冽朦胧的美敲打心扉。
“想必于三小姐也是无处可去,百无聊赖。”
南景始终泛着笑意,“不知于三小姐会不会下棋,不如我们对弈一局如何?”
裴珠月用眼神暗暗威胁,要是她胆敢答应,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虞稚垂眸看向石桌,上面尚摆着一局残棋。黑白棋子间花瓣坠落,冰霜轻凝,幽致极了。
“景殿下,安歌怕是没时间陪您下棋了,她应约要与我赏花呢。”
徐永贤忽然扬声打断,快步走上亭子,话语间意气风,颇有炫耀之意。
遂故作玉树临风地朝裴珠月一笑。
这油腻的笑容惊了裴珠月一身鸡皮疙瘩,张口就道:“你谁啊?”
闻言,徐永贤的面色有点尴尬,勉强地维持笑意:“珠月小姐我们见过很多次的,我是徐太仆的嫡公子,徐永贤。”
说罢后走到虞稚身边,仿佛很热络的样子:“安歌,我们去赏花吧,那边有黄色的腊梅呢。”
裴珠月当即见缝插针:“你瞧啊景哥哥,人家有男伴儿呢,咱们就不耽误他们了吧!”
有男伴了还勾引景哥哥,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真是可恶至极!
谁知虞稚面无表情地坐下,将徐永贤当空气,对南景道:“我会下棋。”
徐永贤登时皱紧眉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南景看了一眼徐永贤,儒雅微笑,善解人意地说道:“若于三小姐有事,改日再下也无妨。”
“我没事,我不认识他。”
虞稚的声音冷淡至极,挨个拈起棋子放入棋笥中,动作不紧不慢,行云流水。
这种人她真想见一次打一次,简直烦人到了一种境界。
这句话犹如一个巴掌甩在徐永贤的脸上,仿佛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只有他知道,于安歌这又是在欲擒故纵!不然她为什么要来琼葩阁,还精心打扮?
裴珠月低哼了一声,满脸疑惑地眨眨眼:“他都叫你安歌了,你怎么会不认识?是不是景哥哥在这儿,你不好意思承认啊?”
言下之意就是暗指虞稚朝三暮四,有了更高的枝儿攀,就不要旧爱了。
徐永贤闻言又惊又疑地看向虞稚,她该不会真的贪慕虚荣到如此地步了吧?
虞稚漠然抬眸:“他不也叫你珠月吗?”
话音一出,裴珠月登时怒得双目圆睁,只是碍于南景在场不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