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乔若认真道,“我是说真的,现在该怎么办?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吗?”
“别担心,总有办法的,”
阿雪笑笑,“而且,我已经有些想法了。”
石榴树刚开的花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打得落了下来,在地上碎成一瓣儿一瓣儿,散落的红玛瑙珠子似的。
阿雪又问:“晚采女那边你同她联系过了吗?”
“昨日宫宴快结束的时候我去见了她一面,”
乔若道,“她说只要我过了考核,她就有办法。只是,司簿司那边好像多少都要花些银子。”
花银子就意味着留把柄。
但不花银子连门槛儿都摸不上。
“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思来想去,若是过了考核,我就花银子,”
乔若果断道,“考都考过了,要是卡在这种事上,也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不过日后等我当了司计,我肯定要改掉这种风气。考核搭上贿赂,还不如直接不考得了。借着考核的名头要银子,不是遛着人玩儿吗?”
阿雪笑道:“那我们就各自好好努力。”
白茫茫的雨幕无边无际地向外延伸出去。
天色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终于,石榴树的叶子上最后一滴水珠滴落。
雨停了。
三日后。
阿雪穿戴好新送过来的七品典籍的官服往司籍司去。
“您便是新上任的明典籍吧,”
远远地,宫女晴霜就笑吟吟迎了出来,“郑司籍在屋里等您呢,您随我来。”
司籍司在藏书阁不远处。
阿雪跟着晴霜从长廊里穿过,留意到院子里的空旷处密密地摆了许多书,一本本摊开,下面似乎还垫着什么东西。
透亮的日光落下,书页泛黄的纸张上似乎朦胧着一层温柔的光晕。
晴霜见阿雪盯着那些书看,笑着解释道:“梅雨时节,藏书阁的书容易霉,郑司籍便叫我们趁着晴日多晒一晒。但想着直接放在地上容易沾灰,便叫我们用镂空的竹板垫着。”
“原来如此。”
这样看郑司籍还蛮细心的。
这几日阿雪听了不少关于郑司籍的传闻,什么脾气古怪、性情乖僻、严苛古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