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纷纷扬扬落了下来,落在她的头上。
她却丝毫没察觉,只焦急地在门前来回踱来踱去。
“娘娘,您别着急了,太医已经过来了,二皇子殿下会没事的。”
“我怎么能不急?我一回来就接到炆儿病重的消息,”
贤妃一摊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炆儿为何会染上时疫?”
“好像是照顾二皇子的奶娘前两天出宫探亲的时候给染上的,”
宫女琼书道,“好再给二皇子点下整理床铺的小宫女夕青及时察觉到了,请了太医。”
不知过了多久,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几个太医拎着药箱从屋子里走出来,脸上还蒙着几层布巾。
“张太医,炆儿病情如何?”
贤妃逮住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问。
“回娘娘的话,”
张太医拱手道,“好在现得早,二皇子殿下性命无忧,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呀。”
“只是这治疗时疫的方子里有一味药,或许会导致殿下失聪。”
失聪?
贤妃顿时感觉整个人像给雷电击中了一般,愣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且不说皇位不皇位的问题。
她的炆儿如今还不到一岁,还不会说话。
若是失聪,岂不是这辈子都耳不能听、口不能言了吗?
“……就没有别的方子了吗?”
“再没有了。”
不多日,沈炆沅确实好了起来,只是也确实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这些日子,贤妃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娘娘,”
颜如玉道,“那奶娘已经给皇上下令鸩杀了。皇上还下令将所有照顾二皇子殿下的宫人都罚入掖庭局。”
“那个叫夕青的宫女也是?”
颜如玉点点头。
贤妃叹了口气:“说起来炆儿能保住性命,还多亏了她。我原本还想着叫她留在瑶珍宫照顾炆儿、湘儿。”
“奴婢瞧着皇上是真的动了气,这些宫人是非罚不可。”
“既如此,那你就去掖庭局那边好生打点一番,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再让她回来。”
只是,一个月后,宫人回禀:“娘娘,夕青她死了。”
贤妃沉默了许久,最终也只能道:“那便将她厚葬了吧。”
然而,直到不久前贤妃才知道,往日的夕青在掖庭局只待了一个月,就设法搭上了浣溪宫。又一点点往上爬,成了淑妃身边的大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