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提着笔,要写休书,“若你愿意为妾……”
“包公斩了戏里的陈世美,”
母亲抱臂冷笑,“却料不到戏外还有个郑玉随。你写吧。”
“阿芙,你别赌气,”
郑玉随道,“铺子是我家祖传的,我是要卖掉做聘礼的,到时候你拿什么过活儿?又拿什么养雪娘?做妾虽说难听了些,但好歹也是在高门大户里过日子,日后,雪娘议亲也方便些。你说是吧,雪娘?”
阿雪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躲在母亲身后。
“烦请叫我明芙,我可不想跟个当世陈世美扯上干系,”
明芙一把夺过郑玉随手中的笔,“你不写,我写。”
“记着,今日不是你休了我,而是我明芙休了你这个不要脸的糟心玩意儿。我不可能为妾,我女儿也不可能是一个自轻自贱的妾室的女儿,”
明芙挥笔立就,吹干墨迹,把休书递给他,“还有,我女儿今后叫‘明雪’。”
“你你你,”
郑玉随气得结巴,指着明芙的手指气得颤抖,“这世上哪里有妻子休掉丈夫的?!还给女儿改姓?荒唐!荒唐!”
明芙抱着手臂:“从今往后,有了,”
她不知又从哪儿摸出一柄剪刀,幽幽在手上转着,“去把休书交到县衙吧,不去,小心我让你这张脸开花儿。我想,太师估计也不会想招一个破相的女婿。”
“难道太师会要一个被婆娘休掉的男子吗?”
郑玉随把休书揉的皱成一团,但到底没敢撕掉。
谁知这疯婆子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一半。”
明芙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个孬种。
录了他,真是朝廷之不幸啊。
“什么一半?”
明芙又抽了张纸,右手拿起毛笔:“要是你把你的‘聘礼’给我一半,我就给你改成‘和离’。”
郑玉随气结:“我呸,你个黄脸婆,想都不要想!”
明芙幽幽叹了口气:“那我就只能把这铺子烧了。我也不想坐牢的,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