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开学没多久,许逸沁就接到一个消息,宋潋说她跟顾泽桓在一起了,许逸沁愣住半刻却冒出一句:“我再也不怀疑6良铮了。”
宋潋哭笑不得,本想再说下去。许逸沁又抢先道:“你们在一起能干嘛,学习吗?”
宋潋没想到许逸沁似有神判一般,倒有些被动:“差不多。”
许逸沁一脸了然得意:“阿潋我不会看错的,你俩更像战友,不像情人。”
宋潋哑然,被戳穿后的无言。
两人在那晚确定的关系,新学期开始后,除了许逸沁也没人知道这段关系,平时走得近些,学习上也多有互助,这次班上却没人再传他两的逸闻,像是都如许逸沁一般看透了他两之间的气场,只有朋友相惜,没有恋人的暧昧涟漪。
连宋潋扪心也是这样想的,她待顾泽桓,顾泽桓看她的眼神,她如何感觉不到,有时甚至觉得是那晚的声音扰了她才做了这样的决定。这段名不副实的关系下,两人如常相处,似朋友又多一份亲近,既无恋人亲密亦无绵绵情话,却都默契地默许这样下去。
今年宋晏却不再如去年那般常常不在家,宋潋从冬到春几个月放假回家他基本都在,宋潋放假时偶尔约着与顾泽桓出去,动物园、书城、还有一次晴天的海边,有时看完电影回来宋晏都已经在家,宋潋先有些惴惴,但见他一般都不会主动问起,也就不再在意。
清明假间下了雨,宋晏白天淋雨晚上又推脱不了喝酒,回来时头脑热昏沉连伞也没有打,进屋时宋潋见他一身潮气,短尽湿,只催他赶紧去洗澡。
宋晏也没反对,回屋拿了衣服就去了浴室。今天家里没有西红柿,宋潋无法只好拿家里的白糖和醋给他用热水冲了碗醒酒汤,待他洗完给他。
应该也是味道奇怪,宋晏喝完蹙眉一脸难受,神情有些不满又有些委屈似的。宋潋不意他竟然还这般模样,只觉得大概是醉了,准备接了杯子洗干净就回房间,可不小心触碰到他掌心,温度高得异常。
宋潋迟疑了一下,有些担忧:“你烧了?”
问完却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宋晏摸了摸自己额头,低声得有些含糊:“应该是吧。”
宋潋转身去卧室拿了温度计来给他,宋晏顺从接下自己放好在腋下。
等待时一阵安静流淌,宋潋撑不住这诡异气氛,找着话题:“你淋雨淋的?”
说出来自己又觉得干瘪无趣。宋晏点头应了她,并没说话,就静静坐在那,褪去酒意后面色却又浮上病态潮红,呼吸急促得清晰可闻。过了十分钟拿出来看,果然是烧得厉害。
宋潋见他一脸恹恹的弱势模样,不禁软了声音:“我去给你买药。”
宋晏一听喊住她:“太晚了,你别出去了,我就想睡觉,睡一觉就好了。”
见她站在那还有些犹豫,直接起身准备回房。
终究是不放心,宋潋随他进了他卧室,看着他上床躺下,可这烧得一会儿满身灼热一会儿冷如冰窖,宋晏躺下后直说冷,宋潋给他又拿了件被子盖在原来的被子上,见他闭眼皱眉得难受,犹豫着伸出手帮他掖紧被子,末了还是抚上他额头,入手一片灼烫,不小心敛进手中的眉下轻柔羽翅微颤,扫过掌缘一阵酥痒,宋潋触电般收回,给他关好灯就出去了。
一夜黑暗中宋晏全身冷热交加,直想那柔软掌心的冰凉与温热。
第二天宋晏就退烧了,只是身体还有些疲惫,接了老张的电话叫来刚买了早餐回来的宋潋,揉了揉眉心哑声道:“宋潋你今天帮我跑一趟宴席吧,老张母亲六十寿宴,早就通知了,我去不了,你最好替我去一下。”
顿了一下又说:“岳岚也去,我等会儿叫她来接送你。”
宋潋知道这样喜事避不过,顺口就应下了他。
宋晏本还想嘱咐今天她跟着岳岚就好,思虑几瞬还是没有再提。
中午岳岚来接宋潋,又特意上楼看了下宋晏,宋晏除了神色稍倦,已基本看不出昨晚的病态了,见岳岚不放心样子直催她们快出门去,岳岚无法,只说早点回来给他带饭。
宋潋在玄关等着,见他们终于谈妥才转身先下楼去了。
路上岳岚问了不少昨天宋晏烧的情况,宋潋耐心地一一回答,最后岳岚又是气他又是心疼:“就知道是昨天淋了雨。”
宋潋没有接话,她也只能到询问地步却不能怪他不珍惜自己身体。
到后小厅已临近开席,见过老人家后,老张忙把她们安排到最前边的一桌,他们一家也坐在那边。一说起宋晏病了,感叹道:“平时看他不像是淋点雨就病倒的,怕是这几天身体就不舒服。”
这次算是老张只请了家里亲戚与熟人,俗礼也没有太多就开了席,宋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吃着自己夹的菜,左手边的小张许久没见她,与她又滔滔不绝说起来。
老张妻子招呼着岳岚,劝菜间看宋潋被自己女儿缠住说话,才玩笑着对岳岚道:“小宋明年也要考学出门读书了,你跟宋晏没计划下一步?”
岳岚隐下一丝尴尬,也知道宋晏与老张那般关系,她才会这样问,可她一时却回答不上,只能笑笑:“我们还没聊呢。”
老张妻子听她这样说,心下有些了然,略笑了一下没再追问。
老张妻子又见宋潋向她们望来,想到一事就开口说:“小宋啊,王知咏他弟后来没来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