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离展信细读,不由越读越是惊讶,看完,把信折好,侧头问站在一边的冲智道:“楼明现在在哪儿?这信是什麽时候给你的?”
冲智一拱手,道:“家师一个半月前说是去云游,把信交於弟子,命弟子在论道之日前送予前辈。家师现在何方,弟子并不知晓。”
“那你见到越宁了吗?”
“未曾。”
“知道他在哪儿吗?”
“越前辈应该东陵山,弟子正欲前去。”
“把给越宁的信交给我吧,我正要去找他。”
范离伸手向冲智。
冲智一愣,支唔半天,道:“可……家师让我亲自……”
“别废话。”
范离有些不耐烦,道:“你还信不过我?”
说著,手更往前伸了伸。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冲智也是无法,只好拿出另一封信不情不愿地交给范离。
范离接过,与自己那封一起揣进怀里。突然对冲智道:“卫七呢?那小子现在情绪怎麽样?”
“在屋外等候,前辈要见他吗?”
冲智知道这位做事乖张的范离范前辈与自己的弟子卫七非常有缘,甚至这些年下来也算得上卫七的半个师父了,所以才有这麽一问。
范离微笑著,正要说好,突然想起身後睡得正香的穆良朝,又把笑容收了回去。摆摆手道:“下次吧,我还有别的事。”
冲智点头称是。
“卫七怎麽会跟你来庆国?你们所谋之事败了?”
范离的口气不能不说是有些兴灾乐祸的。
说起这事,冲智卑恭的弟子态度完全消散,变得精明强悍起来。挺直了腰板道:“现在论成败还太早。一时成败不影响大局。再说卫相这次也元气大伤,很难再得信任,也算有所斩获。卫七,在相府呆得太久,也确实应该出来走走了,弟子带他出来见见世面。”
冲智知范离不理人间事务,也不参於任何国家与皇权的争夺。这些事,范离不放在眼里,也绝不可能从范离的嘴里说出去。。所以说起这事来,并不隐瞒。
“出家人不是淡泊名利恩仇?冲智你如此执著,可是犯了大忌呀。”
范离每次见到冲智都要说这句老话,实在不懂一个这样执著的人出什麽家。
“弟子把个人修为置之度外,只愿我教能在我手发扬光大。”
冲智这话听起来冠冕堂皇,但范离知道这小子却是发自内心,虽然这些行动里夹杂著一些个人情仇,但不妨碍他真正想要发扬教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