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尽,冬难过,无星也无月。惆怅几风雪,雪落又白头。
何处归来山年年有雪,只是今年风不兴,因白清。
云深与江星垂、秋唯落、清宁一思索,肯定了又是池玖忆令白清不乐了,池玖忆总是如此。
万山素裹,千枝银装。此间俱寂,错扬碎云。
他雕了冰灯。
池玖忆向来不许白清雕冰灯,惟恐一个不慎白清误伤了自己。可如此多年来,却是从未见有白清不慎伤着自己,是池玖忆多虑了。
何处归来山上无杏树、梅花,白清便随意寻了棵枯树,银线拉扯着几盏冰灯上枝。
冰灯不多,不过近十盏罢了,一会儿便挂好,仅余最是小巧精致的冰灯在白清手中。
双手抱着冰灯,白清仿佛不知冻手般,好像在思索如何挂上。他面前便有低枝,只需他一踮脚便能够到。
他在想,在想一位旧故识。
昔年一场雪,如似今年。
忽有叹息入耳,一双手顺着白清纤瘦的争臂夺走了冰灯,来者将他拥入怀中,在他耳旁低声道:
“如此不爱惜身体,我心疼啊。”
哦,是池玖忆。
白清忍不住回,却撞到池玖忆的胸膛,池玖忆还顺势抱紧了他,手放在他腰上。
冰灯坠地,未碎。
“太少了,”
池玖忆一摸,白清可谓是单衣薄衫,略皱眉道,“你怎又是不着冬衣大氅。”
白清闷声道:“放手。”
他推开了池玖忆,丢下一句“与你无关”
便转身要走,抿紧了唇。
“怎就与我无关了?你是我养大的,是独属于我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