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远还有别的事,没在班里逗留太久,离开前又不放心的叮嘱了江时倾一遍:多照顾新同学。
尽管心里对他有点成见,但想到自己身为班长,也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她主动伸出手,算是示好:“程砚,我叫江时倾,其他的班主任刚才都跟你说过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
“呵。”
江时倾未说完的话,被一声嗤笑打断。
两次都被这样无礼相待,她有点忍不住了,“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
程砚冷冷淡淡地回了两个字,末了又嘲讽:“谁敢对你有意见呢,江大小姐。”
江时倾听着他这话,只觉刺耳极了,“程砚……”
少年没有理会她,拖着行李箱转身走出了教室。
他一双漆黑的眸子晦暗阴沉,仿佛藏了什么不见天日的秘密,让人只是看着便觉脚底生寒。
那根本不该是十七岁的少年该有的目光……
一整天下来,江时倾都没有再看到程砚的人影。
来的第一天就旷课,这让她对他本就不怎么好的印象变得更差了。
下午放学后,江惟照约了江时倾一起回家。
傍晚的阳光不像中午那么热烈,但晒在人脸上还是不太舒服,尤其她肌肤娇嫩,没过多久脸颊就被晒得开始烫。
江惟照从书包里拿出一把黑伞,撑开罩在她的头顶。
两人慢慢往校门口走,他在问了她几句无足轻重的话之后,总算提及正事:“听说你们班刚来了一个转校生?”
“对,从英才职高转过来的。”
黑伞将阳光阻隔在外,江时倾感觉好受了许多,“今天我跟老方去校门口接的他。”
她说到这顿了顿,“老方说他脾气有点古怪,性格不太合群,而且……”
“而且什么?”
江时倾抿了下嘴角,这才说出后半句,“我感觉他对我好像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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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才职高距离澜城一中不算近,将近三十公里的路程。
与澜城一中附近都是些书店文具店不同,英才职高附近都是些廉价的宾馆、以及不上档次的酒吧。
而每到夜晚,便是这些场合客流量最多的时候。
某家酒吧大厅内播放着震耳欲聋的dj音乐,年轻的少男少女们聚集在一起唱歌蹦迪,呛鼻的烟酒味下,躁动的荷尔蒙气息浓郁。
“玫瑰花的葬礼,埋葬关于你的回忆……”
“感觉双手麻痹,不能自已,已拉不住你……”
“真的好美丽,那天的烟花雨,我说要娶穿碎花洋裙的你……”
二楼走廊尽头的包厢内,刚刚失恋的许应昭眼含泪水,撕心裂肺的唱着情歌。 一歌没唱完,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众人闻声望去,看到了程砚那张绮丽妖孽的脸。
许应昭对于自己没唱完歌被人打断有些不悦,正要火,抬头一看来人,怒火又陡然消匿了下去。
“呦,我们的奥数冠军来了!”
他丢掉手里的麦克风,站起身来,“有点意外啊砚哥,我还以为你转去澜城一中就看不上我们了呢。”
“是啊砚哥,没想到你今晚还会过来。”
“砚哥,来,喝酒。”
起哄声此起彼伏,热烈得很。
程砚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坐到许应昭身边,开了一瓶啤酒。
包厢里的人都是英才职高的学生,也都认识程砚,知道眼前这人只是长了一张具有欺骗性的好皮囊,实际上骨子里却是个疯子。
那种不折不扣的、打起架来不要命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