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秦宇电话的时候,曾宏也正在窗户边看着法令观察员乙丑表演。
昨天的常议会启动了‘维稳定、促展’小组,乙丑作为负责治安的副组长,这种群众事件自然也是由他去处理和负责的。
处理得好与不好都由他负直接责任,也负最大责任。
虽然明知道乙丑在抹黑自己,话里话外都在将群众的情绪往更加激愤的方向推动,但曾宏并没有打算立刻下场。
他已经通知负责搜救工作的朱然县丞返回,并同鼠头乡的乡令一起,将昨天参与搜救的人员名单,和该的工钱一并送来县府。
现场点名钱,不但能将人群里真正的诉求者和恶意闹事者区分开来,还能当众给乙丑一个响亮的耳光。
如果昨天没有做好安排,或者说安排得不到位,为什么能快反应,不但搜救人员的名单记录详细,连所需支付的现金都早已经准备齐全?
群众只是淳朴,并不是痴傻,当工钱到位后,激愤的情绪自然就会得到缓解,也就能静下心来思考谁是真心对待他们,谁又是恶意挑拨鼓动。
至于两名落水人员,据巡捕副局长汇报,两人确实是受人指使离开,并已经锁定了其离开的车次路线。既然没有真的死亡,又知道其去往的城镇,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两件诉求都已经有了答案,再继续闹事者就不问可知,全是恶意闹事之人,尽可抓之。
本来就是乙丑和丙子两人临时策划的一次漏洞百出的事件,化解起来自然轻松,如果没有黄峰的那个电话的话,曾宏已经下楼去稳定大局了。
牛大来昏迷不醒!
虽然这个恶意伤人,袭击县令的人,就算被当场击毙也属于正当防卫、合理合法;虽然回到县城后,第一时间对他做过身体检查,就算真的死了也怪不到曾宏头上,但也确实给了那些恶意闹事者一个继续闹下去的理由。
就很恶心人。
特别是在这个佛代会即将召开的时候。
正如丙子对甲子所说,那些压着他上位的,不一定需要什么具体的过错,一个掌控不足、能力不足以胜任,就能让支持他的领导无言以对。
拿起电话,曾宏看了看人名,直接接通。
“我是曾宏,牛大来怎么样了?”
他开口就问。
“已经醒了,没有任何后遗症。”
听出曾宏话语的急切,秦宇直接给出定心丸,不但告知现状,更是确定后续也不会出任何问题。
“行,如果确定其身体没问题的话,你将他带到县府来。现在他们村的人在县府请愿,其中一件事就是说咱们害死了牛大来。
你带牛大来过来露个面,正好现在有市里的记者在,不但能解决当前的问题,连继续搞事的机会都给某些人断绝掉。”
群体事件无疾而终,注定会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对于曾宏来说自然是轻松愉悦,对于乙丑和丙子,甚至是刚刚升起希望就被掐灭的甲子来说,都是很苦闷的事情。
副观察员办公室烟雾缭绕,三人一如昨晚吃饭时候的表情。
表情一样,心思却又各不相同。
如果说昨天晚之前大家还都是一条心,都在谋划着怎么阻止曾宏上位的话,那么如今的甲子所思所想,就已经变成如何与这两名危险人员划清界限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