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原先的那种危机预感也许并不是多虑。仲源想要的,也许并不是自己之前所猜测的,无非不过名利二字。
所谓的经济人到底只是一种经济学上的假设而已,世界上终究是有那么一种情感存在,足以超脱任何物质上的束缚,不为名不为利,却是为了……为了……
仲源那个不经意地笑意再度闪过脑海,一种不安的感觉本能地充斥在心头。fed触电般坐正了身子,将目光死死地锁在林锐面上,盯了很久。
忽然又软了下来,伸手在脸上抹了抹,嘴角无意识地挑了挑,露出几分自嘲的意味。
私心
仲源敲开休息室门的时候,开门的是fed。见到自己,后者的表情明显一个僵硬,随后又极度夸张地满脸堆笑仲哥长仲哥短亲热地叫起来。
“快到时间了,林锐……”
仲源从fed肩头往后看去,“……啊,还没醒?”
fed举起手腕一看表,发现已经两点五十了。糟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再一次地超时了。回头一看沙发上那个造成自己时间观念沦丧的罪魁祸首,还睡得事不关己的样子,美感还在,但是赏美的心情已经烟消云散了。而且,旁边还有个碍事的。
“仲哥我十分钟之内一定把他弄得精神抖擞,”
回头看着仲源又摆上官方的笑容,“不如你先去准备吧?”
“呃……”
仲源的目光不经意地又朝自己身后瞥了瞥,有几分犹豫道,“要不推迟一点也是没问题的。”
“不用不用,”
fed一听仲源又要给林锐搞特殊化,赶紧摆摆手说,“仲哥先去把先去吧。”
边说边既客气又虚伪地把仲源往门外推。
终于门“砰”
地一个声关上,仲源硬是被fed弄得愣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门口了。
还是很快摆出招牌式微笑,耸了耸肩,走进摄影工作室轻轻地掩上了门。
站在摄像机后,看着面前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的布景,脑中不自觉地勾勒出上面站着的那个纤细瘦削的身影,想象着他换上衣服的样子,以及该有的符合这主题的“沉静”
的姿态和表情。深吸了一口气,用冷静和理智理顺脑中四处逃窜的思绪,反复告诫自己这是工作是工作。
抱手盯着布景看了看,忽然走到一旁拉下了原本的米色背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的颜色。
这世上,还有什么颜色比黑白更能让人冷静呢?仲源满意地笑了笑,这原本是很简单的道理,倒差一点被自己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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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fed正面临着如何叫醒林锐的难题。
或许换作平时,这对于久经沙场的fed而言根本不能算作是一个问题。但是这个时候,他经历了刚才那种翻江倒海一般的心理活动后,小心脏很明显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尝试喊了几声,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fed盯着林锐的小脸瞧了又瞧,一方面不知道怎地又善心大发,不太忍心把他叫醒,另一方面又很精分很不厚道地想,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扑上去朝他猛啃一口,他是不是也这样毫无反应。
目光胡乱地在房间里扫了扫,落到桌上一听可乐上,眼睛忽然亮了亮。
很快一脸坏笑地将罐子拿在手里,凑到林锐耳边,手指扣在拉环上略一用力。只听“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