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重要的使命终于完成,完全丧失了生的念头,就像龙绡,只一心求解脱。
也就理所当然的,解子扬接手了他未完成的一切。现在想来,有些东西,可能是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擅自改变命运,就有可能承受来自命运更加严酷的打击。
解子扬的思绪有些飘远,
“为什么献祭?是封印的东西又暴动了吗?”
通过一路的碎片拼凑,这已经不难推测。
只是倏而,解子扬深深的看着小三爷清澈的眼睛,轻叹了一口气,
“吴邪,他不献祭,怎么有现在的你。”
说难听一点,风烛残年已经疯的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将死之人而已,一条贱命,值个什么?
“你不会以为,凭你一介甚至不如普通人健康的弱鸡,只要付出生命上天就能对你有所回应吧。”
要真是这样,那所有医院的天台上早就站满了人。
话音落地,邪帝倏然一震,胸口像是被砸了一记闷锤,钝痛像煮沸的开水缓慢的翻滚着涌向四肢百骸,这一刻,属于青龙的心脏突然无法遏制的疯狂鼓噪,像是哀戚,又像是共鸣。
吴小佛爷面色痛苦的抬手攥住了胸口的衣服拉扯,却依然无法减轻丝毫的沉闷窒息感,痛苦到连指尖也在不自知的轻轻颤抖。
他的脑子里像是闪过些什么,又似乎隔着一层屏障,眼前朦胧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良久,耳边从深渊下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是闷油瓶,脸上传来他指尖的温热,
小三爷转过头看他,看他那张绝色又让人永远安心的脸,看他落在自己脸上擦拭泪痕的手指,
终于,霎时间所有的情绪像海潮般飞退去,来得快,去的也快,却将沿岸的沙地蚕食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小三爷摆了摆手,苦笑了一声,“没事,不是我,”
不是我的情绪。
解子扬旁观了一切,几次抬起手想要安抚多灾多难总在忙忙碌碌受苦的小,却始终没有伸手触碰。
明明他们之间只有半臂的距离,此刻,却像是隔了一个天堑。
“你说的没错,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这场灾祸谁也不能置身事外。”
老痒说的云淡风轻,但其中的意味沉重的让人剥皮抽筋一般痛苦难熬。
“玄武的使命,就是等待一个合适的人引导他走向这条路,那就是你,吴邪。”
而剩下的那部分责任,属于他解子扬。
“至于光问题,这个树感应到了池子的动静,所以光,人玄武的蛋爱是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你管那么宽呢。”
他像是有意活跃气氛,但作用不大,干脆说点儿小爱听的。
“放心,没别的幺蛾子,胖子用了这里的东西也不需要付什么代价。”
因为代价,有人替他付过了。
老痒漫不经心的扫了眼身后散着氤氲绿光的青铜树,树后无人注意的角落,红色的鲜血缓慢渗透进了树身,和它身上的其他印记一样,化成了一小片斑驳的血痂。
解子扬轻轻笑了笑,眼底却掩藏着一丝难以言明的释怀和得意,
妖煞为火,果实为身,龙气温养,以镜固魂,
以我血骨开路,助我小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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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晚安。
假期愉快啊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