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
照她这般哭丧,她就是死了也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时鸢微微撑开眼皮,“有劳秋姑姑跑一趟,我这身子不争气,看来这规矩是学不成了……劳烦姑姑回去同太后说,宁安辜负太后一番苦心咳咳……”
“郡主!郡主您别说话了!”
弄月扑上前握住她的手。
时鸢差点被她压死,用力喘了几口气,想要开口说什么,随即呕出大口黑血,彻底昏死了过去。
秋姑姑面色大变,连喊了几声郡主,都没人回应,着急询问府医,“宁安郡主这身子……”
府医抬手揩汗,“这,这个……”
偷偷瞥向弄月。
弄月见状,不停地给他使眼色,府医捋着长须思索措辞,“郡主回京后水土不服,加之忧思过度,一时气急攻心……”
休养,休养!
弄月嘴巴一张一合,配上手势,恨不着替他说出来。
府医眯着一双老眼,终于看明白,“郡主这病,说重不重,只需好生休养几日便可无碍。”
说完,两人同时舒了一口气。
而秋姑姑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传闻里宁安郡主从楼上飞身而下,一剑挑断漫天红绸,将那齐家公子打得鼻青脸肿……
她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个病怏怏的小姑娘与传言里的那位联想在一处。
秋姑姑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定是有人故意抹黑宁安郡主的名声!
秋姑姑脸上带着同情,“既然郡主身子不适,奴婢这就去回禀太后,待郡主身子好全了,奴婢再来府上教郡主规矩。”
弄月胡乱抹了把泪,起身相送,“姑姑慢走。”
送走秋姑姑,弄月拍了拍胸脯,“郡主,你吓死我了!”
时鸢睁开眼,翻身坐起,冲外面努了努嘴,“走了吗?”
弄月点头,拿帕子擦了擦时鸢嘴角的血迹,“这血……那药可真神奇。”
时鸢的关注点不在这儿,“我都吐血了,我爹怎的也不来看我一眼?”
弄月翻了个白眼,“郡主,您这把戏唬唬旁人就得了,侯爷又不傻。”
“我真是受够了……”
时鸢躺回床榻,枕手阖眼,吐了口气,“再这样下去,我真要变成一具死尸了。”
弄月不知怎么安慰她。
“弄月。”
时鸢忽然坐起来,“把我重病的消息传出去,怎么严重怎么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