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卡住了。
那口没松下去的气彻底卡在胸腔。
她定定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内心忽然变得很复杂。她都没送过他什么东西,他却把她的玩笑话放在心上。不懂女人,专门向有过感情经历的宋医生请教,下了班就亲自去买。
有句话说得好:
不要嫁一个对你好的人,要嫁一个他本身就很好的人。这个好,会随着时间慢慢褪去,一旦不爱,他就会收回所有的好。但若是这个人本身就有着道德与人品,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尽丈夫的偏护和关爱。
傅聿川也是在尽丈夫的职责吧?
又不太像。
若只是单纯地负责任,那这责任未免也太重了。
迟迟没听见林浅开口说话,傅聿川破天荒地换了个话题,他说:“我在卧室门口,看见你腰背上有一道疤痕。”
林浅回过神。
她把手上这份很好的礼物收起来,顺道也收起了脑子里那些想不明白的问题。收拾好情绪,林浅点头道:“小时候家里起火了,跳楼的时候摔花架上被扎的。”
“家里没人吗?”
林浅回忆着,“林望在玩呲火的烟花,我是他的仆人嘛,就在旁边给他端东西。他把屋子点燃了,火势太大,我们俩出不去。”
“浓烟也很大,我听见撬门声,见爸妈冲了进来,第一时间就把他救了出去。可能是我站的位置太偏僻,他们看不见我。”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哪来的力气,一路爬到窗户边,从二楼跳了下去。底下好几排花架,棍子把后腰那处扎穿了,留下了一个大疤。”
她说得云淡风轻。
仿佛这故事里的女主角不是她,她只是一个转述者。
可是。
怎么会不伤心呢?
傅聿川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说:“韩嫂说你晚上没吃多少东西,我让她做了些清淡的粥食,等会儿你下楼吃点?”
林浅吸气,“今天胃口不好。”
下午回了梨园,她就按照周回的医嘱吃了治疗癌症的药。药倒是不难吃,没什么难闻的味道,就是吃了之后有点困,睡了两个小时起来感觉头晕晕的,没什么胃口吃东西。
她给周回了信息询问情况。
对方说很正常。
药都会有一定的副作用,且她是第一次服用,等次数多了适应了这些药,副作用就会减轻很多,让她放心。
林浅又说:“今晚的粥食我就不吃了,明早胃口好了多吃一点。”
傅聿川和她讲道理:“一日三餐,按时按量地吃,对身体好。不想吃清淡的粥,我让韩嫂做你喜欢吃的水煮虾。”
“还要剥虾壳。”
“我给你剥。”
“你不去书房处理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