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來,溫珩耳朵一熱,立刻緊緊閉上嘴巴。
「…我沒事,不用看了。」
這是溫珩醒來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他音色沙沙的,有點類似過往患者看演唱會跟著唱了一整晚嗓子叫啞了的症狀。
醫生開了退燒藥和兩種常用的消炎藥。
「這種是內服的。」
溫珩皺下眉。「那這種呢?」
扁桃體發炎而已,用得著吃這麼多消炎藥?
醫生抬頭,手扶了下眼鏡框,眼神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溫珩的脖子。
溫珩睡醒就穿著這一身睡衣,一看就是別人給他換上的。
溫珩坐在床上,睡衣領口因為之前的動作松松垮垮的,有些低,露出白皙的鎖骨,還有許多沒消的痕跡。。。。。。他皮膚白,輕微的淤青也顯得觸目驚心。
「外敷,。。。自己擦不到的地方可以讓人幫忙。」
溫珩就算再沒經驗這下也聽懂了。
他面無表情攥緊了藥膏,耳垂到脖子全都紅成了淺粉色。
溫珩決定等醫生走了就把這藥膏丟掉。
他今天就算疼死也不會讓冷懸給他擦!
因為難為情和丟臉,既而又有點生氣。
溫珩抿唇轉過頭。
暫時不想理他。
醫生合上醫藥箱,經過冷懸身邊,出去前,他像突然想起什麼,一臉嚴肅地叮囑道。
「對了,既然你剛剛恢復了部分記憶,就更應該注意腦部的休息,如果不是你堅持,我是不建議你現在長途飛行的,」
「知道了,謝謝醫生。」
溫珩怔住了,眼睛一點點亮起來。
完全忘了他前一秒還在生氣的。
「你記憶恢復了?真的?」
當初得知冷懸失憶後,他問過江楓,目前醫學上還鮮有針對性有效治療失憶的方法。
但縱觀以往恢復記憶的患者案例,其中相當一部分人的大腦都經受了再度的刺激,有些是物理上的,比如二次車禍,大腦受到撞擊。
但溫珩很確定,近期冷懸的腦袋並沒有受過傷。
倒是他,昨天被撞得腦袋嗑到了幾次床。。。。。。
溫珩輕咬下唇。
那就只剩下另一種,情感或感官上的刺激。
溫珩耳廓紅撲撲的。
咳。。。是還蠻刺激的。
門鎖「咔噠」一聲輕輕落下,醫生出去了。
冷懸朝床的方向走過來。
他漫不經心解開襯衫的紐扣。
溫珩面無表情吞咽了一下。
冷懸從衣櫃裡拿出一套睡衣,換上。